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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4页）

‐‐那是个白头发大弯腰的老爷子，衣摆下垂出根接了集尿袋的导尿管，正巍巍颤颤的提着半袋子尿液往小隔间里走……

&ldo;共翳？&rdo;

共翳抬眼睛看了她一眼，很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举着瓶子就要往外面走。

阿籍拉住他，打开水龙头，帮他洗了手。

斟酌了半天，才小声的解释：&ldo;我不是要你学他，老人家生病了……&rdo;

共翳乜她，阿籍闭嘴。

又示范了一遍开水关水、挤洗手液冲洗、烘手机的使用方法，这才扶着他往回走。

共翳神色冷冷的，跟刚认识似的一脸面瘫，眼睛暗的像是潭黑水。

阿籍开导他：&ldo;入乡随俗嘛，开始总是不习惯的，慢慢的就好了。

&rdo;

共翳瞥了眼走廊上的不锈钢垃圾桶，伸手摸了一下，嘀咕：&ldo;这个是……铁？&rdo;

阿籍把他手拉回来，湿漉漉的手心果然粘了些灰尘：&ldo;不是纯铁，加了别的东西进去，我们这里叫钢，这个是不锈钢。

&rdo;

&ldo;＠＃￥……％＆＆&tis;&tis;％……&rdo;

&ldo;哎？是能拿这个做武器了……菜刀也是的嘛，叫不锈钢菜刀。

&rdo;

回到病房，他的点滴也快打完了。

护士又来量了一遍体温，推着小车子走了。

阿籍共翳默默地靠在床头吃香蕉，满口的甜腻，满脸的阴云。

&ldo;好吃不？&rdo;

阿籍又帮着剥了一根，递过去，酒窝笑得深深的。

共翳摇头，但还是接过去，三两口吞下。

&ldo;那个裤子……&rdo;，阿籍自己先脸红了，但抵不住好奇心诱惑，&ldo;纯棉的，穿着还习惯不？&rdo;

共翳睨她，斩钉截铁的回答：&ldo;不习惯。

&rdo;

&ldo;……&rdo;

吃完东西就该准备洗漱休息了。

阿籍抱着脸盆，领着他去小卫生间洗漱。

牙杯牙刷一字儿排开，阿籍开始示范，挤牙膏、漱口、上下牙认真刷洗、吐掉泡沫、清水漱口……

小小的卫生间挤进两个人，满的仿佛要饱胀了。

共翳看着镜子里兴致勃勃摆动东西的阿籍，突然开口：&ldo;这样子，你觉得很开心？&rdo;

阿籍怔怔，抬头对上深潭似的眼睛‐‐眉毛眼睛都熟悉的不行，唯有那脸上的神色，陌生的好似另一个人。

&ldo;我像个废人，你心里，很开心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