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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施子七只觉眼前的黑布一下被扯掉，景色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首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妖气到雌雄莫辩的脸，没错就是妖气，在他所知不多的词汇里，就只得拿这个词来形容面前的人。

男人一直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ldo;请问，您是…&rdo;

&ldo;终于想起来问本官是谁了？&rdo;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配着他那张喜怒不辨的脸，令人背脊发寒。

施子七的腿开始颤抖，不知该说什么。

他对皇帝的恐惧，是来源于皇帝手中所拥有的生杀予夺的权力。

而对于面前的恐惧，却是来自于这人骨子里所散发的一种狠和阴险，就好像你一眼没盯住，他便会过来撕烂你的脖子。

&ldo;长得也不怎么样。

&rdo;座上之人轻蔑地说道。

&ldo;您…您可是督主？&rdo;紧握双拳，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下头。

&ldo;不知督主唤奴才前来所谓何事？&rdo;扑通一声跪了下去，&ldo;砰砰！

&rdo;磕了两个响头，瞬间额头便磕出了血渍。

廖如风的食指点着藤椅的扶手，嘴角微勾，起身缓步走到施子七身边，抬着他的下巴使他能够与自己对视，问道：&ldo;你，可想出人投地啊？&rdo;

&ldo;出…出…人投地？&rdo;

&ldo;没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rdo;话落好似心情不错地收回手，顺了下耳边滑落的发丝。

施子七双手死死地抓着地，指甲里陷满泥土，眼底热热的，他根本便没有选择不是吗？若是说一个不子，哪里还有命走出这里。

可若说出一个是字，肯定要舍弃的东西更多…

看着跪在地上梗着背脊的少年，廖如风心情更好了，真是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纯粹而干净，让人忍不住去亲手毁掉，然后拉他一起走肮脏的泥泞之路。

&ldo;看来你是不愿了，本官便不难为…&rdo;

&ldo;奴才愿意，全凭督主吩咐。

&rdo;

半个时辰后

施子七跪在蒲团之上，将手中的茶杯举过头顶，轻声道：&ldo;孩儿见过义父，从今以后，孩儿愿为义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rdo;

&ldo;好孩子，起身吧。

&rdo;话落接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仰头大笑起来。

夜半

身着柔顺不磨皮肤的衣裤，蹲在自己独立的院落中，施子七用双手拼命地挖着地，十指出血了还是不肯停下，末了将一个空空的小瓷瓶埋了起来，埋葬他最后的那点善良。

从此以后再无施子七，有的便是太监副总管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