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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懒得听他嘴硬,直接拉着人到了卧室,把窗帘一拉自己躺在床上,支着头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床铺:“过来,睡。”
傅斯渊既怕那神魂夺身体,又想搂着自家道侣睡,两种想法在脑海里旗鼓相当,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他磨磨蹭蹭地上床,接着手臂环住自己道侣的腰:“你陪我睡。”
季衍道:“嗯,陪着你。”
傅斯渊这几日真是困了,他日夜担惊受怕半夜里常常惊醒,神经绷地像是一条线,只要再用一点点力那道岌岌可危的神经就会断。
如今道侣在怀才觉得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他几息之间便一头扎进梦中去。
季衍看了看身边男人,听着他越发沉的呼吸声慢慢移了移,接着就看着傅斯渊。
很好,没醒。
看来真的是困了。
他轻轻移开自己腰间的手,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正欲出门的时候瞥见书桌上的纸,可能是被风吹了,一大半已经悬空,剩下的一小节也缓缓地移动着,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季衍过去重新放好,又用一本书压着。
傅斯渊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发现自己道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他掀开身上盖得薄毯直接起身去找人,却看到书桌上的纸时顿住了。
那是他写给原身的信,忍辱负重绞尽脑汁,就差把卑微两个字写到了上面,只盼着原身看见能信以为真,从而给他些缓和时间。
而如今这张纸移了位置,好像被人动过。
傅斯渊心中一跳,飞快地展开那张纸,视线快速扫过,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犹不信邪地翻到背面去看,发现同样地空无一字。
这原身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占据了这具身体,看了他的信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他不为所动,执意要除去他。
傅斯渊想到这便觉得前路渺茫,连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凄凉空洞。
椅子发出‘咯吱’地一声,季衍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这个声音后进来,再看着脸色苍白的傅斯渊被吓了一跳:“宝贝,你摔了吗?”
傅斯渊失魂落魄,一张脸白的像纸一样,他眸中光亮全无心灰意冷,再看到自己道侣急切的模样便觉得心酸难忍。
傅斯渊闭了闭眼睛,艰涩开口:“季衍”
季衍心中一跳,走过去摸了摸傅斯渊的手,他的手冰凉一片:“你怎么了,有什么快告诉我!”
傅斯渊缓缓吸了一口气,差点落下泪来,他心中的惧怕和甘当二房的屈辱一下子涌出来,种种情绪憋得他胸口都疼,他强撑着把信递给季衍,断断续续地开口:“你看看他,他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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