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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转过身,盛绥掏出怀表瞧了瞧,“太晚了,再聊小心明儿起不来床。”
季维知瞧瞧时间,确实该回房休息。
可经过这么一遭,季维知哪里睡得着?
他还是满心忧虑,胡思乱想起那些有的没的,甚至担心盛绥会因此破产。
小孩对盛家的财富一无所知,天真地问:“可是,现在远胜暂时归局里用,勤盛又给了我,那你怎么办啊?”
其实盛绥余下的家底又何止这些,但他就是想存心逗小孩,于是朝季维知抬抬下巴,“那到时候要是我没钱花了……”
季维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就把厂子收回去”
之类的话,连连点头,没想到对面说的是:“就给季总做兔儿爷。”
季维知一下子面红耳赤,头摇得像拨浪鼓,什么转让,什么理事权,通通抛到脑后。
要不是手里还攥着红头白纸,季维知几乎要怀疑,这就是盛绥为了整蛊自己想的一出闹剧。
“什么跟什么呀,你正经点。”
季维知把手贴在脸上,想给它降降温,却徒劳无功。
盛绥“哦”
了声,点点头:“行,咱说点正经的。”
就在季维知以为他要跟自己讨论什么大事时,听到男人风流又低沉的声音:“你说,我这是算嫁妆,还是算聘礼?”
老男人又不正经了。
荒唐的是,季维知还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两个男人,有嫁娶这一说么?如果有的话……
季维知竟偷偷对比起两人的身高差距,回想自己看过的坊间话本,思考干床笫那事时该如何分工。
——盛绥的确比自己高出几公分,但他肩上有伤,似乎不太适合做太激烈的……咳,那还是得自己来?
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维知此时脸色十分精彩,兼具求知欲与对未知的恐惧,看得盛绥都心痒痒。
“这么开心,”
盛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
季维知猛地回过神来,摇摇头,一脸清纯且正义地说:“没有,我在思考如何贯彻平等观并摒弃旧时代婚丧嫁娶陋习。”
第39章带家属
半夜,季维知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白纸黑字,和盛绥的脸。
“聘礼”
“受益人”
“工商变更”
……
这些字眼在他睡梦中打转。
怎么办?
季维知在问这三个字。
倒不是对感情迷茫,毕竟他俩已经把话挑得不能更明白了,如今就差个良辰吉日,等自己做好礼物去给人家“名分”
。
他迷茫的是,不知道盛绥走的是哪一出。
听起来,他把厂子送给自己的理由挺合理,可季维知总觉得哪一环没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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