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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浮霜听到他又提起圣花来，抬眸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谢然看着他那模样，心底莫名有了一种不算好的预感，整个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我的圣花呢?”

“在我这儿。”

怀浮霜坦然道:“但……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前辈不要用它。”

他看着谢然，一字一顿郑重道:“如果小师叔醒过来的代价是牺牲前辈的话，将来小师叔知道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

谢然无奈笑了笑，拍了拍怀浮霜的肩膀:“到时候你就跟他说，说我恨他，在他不管不顾的抛下我之后，另谋新欢了。”

怀浮霜听着谢然那听起来有些悲伤的语气，默默叹了口气。

“你说，他抛下我这么多年，到时候，我也跟他一样，抛下他自己不管，这样是不是……也算公平，毕竟他欠了我那么多年。”

他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恨他的，你说他多狠的心啊，一句话也没给我留，临走之前，只给你师尊留了句话，让他照顾你们。”

“我在他心里……”

谢然说到这儿，不再往下说了:“比起他来，我更恨我自己，这么多年了，竟然连个救人的法子都没能找到。”

怀浮霜:“前辈……”

谢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不必劝我，若那典籍上的法子不好用，我也别无他法，只能用圣花了。”

“你到时候就像我教你那样跟他说，他若是不信……”

谢然似有些犯愁地皱了皱眉头，良久才道:“他若实在不信，你便想办法抹去他的记忆，让他将我忘吧，这样，总好过像我一样……”

他不舍得卿之受这份儿苦。

“还有你，”

谢然严肃道，“我知道你着急想找到关于那法宝的记载，但你那头痛的毛病自小便有，你就别死撑着找了，我帮你找。”

“那我们一起找吧。”

谢然皱了皱眉，他要帮怀浮霜找就是不想让怀浮霜头疼，一起找还有什么用。

“要不你多叫几个小弟子来找?”

“我怕他们看不仔细。”

而且那样大费周章的，要是被小白知道了，小白问起来，自己也不好说，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想进入他的梦境吧，那样小白会同意么?

谢然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便没再劝他。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怀浮霜性格上有些地方很像，比如执拗不听劝。

就像他不会因为怀浮霜的劝告而妥协，怀浮霜也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

在他心里，早一点找到那记载着关于那入梦法器的典籍，便能早一点知道那法器的利弊，知道它的危害……

这样了解过后，他就能早一点进入小白的梦境，去看一看小白的梦里，究竟都有什么。

二人回到太古殿，开始继续翻阅典籍。

没看多久，谢然就抬头看了怀浮霜一眼。

他眉头微微蹙着，面色苍白，额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视线却始终在书页上未曾离开。

谢然没再开口，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看了大约半个时辰，安静的大殿里才响起了一道声音。

“前辈，师兄，你们在看什么?”

白良玉刚睡醒，发现他们在安安静静看书，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

怀浮霜见他醒了，收起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白良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他眼花看错了，他总觉得怀浮霜刚才起身的一瞬间，身形似乎微微晃了晃，有些站不稳的模样。

但也只是一瞬间，等他回过神时，怀浮霜已经好好的站在了他面前。

“饿不饿?”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往日难以听出来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