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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司马灰也知&ldo;蛤蟆李&rdo;是老江湖，这种话自然唬不住他，只是让罗大舌头试探一番，他接下来还有后话要说。

谁知&ldo;蛤蟆李&rdo;摆手示意不必多言了，他说按规矩，我给你们做一件事，你们也得帮我办点什么。

说着时，司马灰见有只飞蛾扑到了&ldo;蛤蟆李&rdo;耳边，却见他嘴里的舌头突然伸出，&ldo;嗖&rdo;地一下子把那蛾子舔到了嘴里，&ldo;吧唧吧唧&rdo;就着酒吃了，快得不可思议，加之房间里吊着的灯泡光线昏暗，直看得人眼前一花。

司马灰心中凛然，暗想：&ldo;一般人的舌头哪有这么长这么快？不知这&lso;蛤蟆李&rso;练过哪门功夫，果然是异于常人，却不知他想让我们做什么事？&rdo;当即出言询问。

&ldo;蛤蟆李&rdo;这种掌盘，最早起源于清明两朝，以前就是叫花子里的首领，拉帮结伙号称李家门，其实沿街乞讨的乞丐，并不都是缺衣少穿走投无路的穷苦人。

那种因为老家饥荒活不下去拖儿带女出来乞讨的是难民，而职业乞丐大多有自己的团伙，他们白天结伙进城，替商号掏炉灰倒泔水，就可以把成桶的剩饭带回去，遇上什么红事白事逢年过节，到人家门前唱喜歌或号丧充作哭孝子，更能讨到新鲜酒食外带拿赏钱，平时偷鸡摸狗搞点外快，还能换点鸦片烟土，晚上回到聚集的地窝子里，吃着剩茶剩饭，土炕烧得滚烫，寒冬腊月也不冷，每人点上一盏闷灯，把鸦片灰子一吸，眉飞色舞地胡吹乱哨，这行当天不管地不管，当中的王法也不管，那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了，因此说讨吃三年给个县官都不换，这些叫花子也分不同团伙，拜明朝的开国皇帝朱洪武为祖师爷，各有家门，范家门就是其中比较大的。

这些团伙发展到后来藏污纳垢，黑白两道上的关系极深，连那些剪绺的毛贼和跑腿子卖艺的都要先来投靠，然后才能施展手艺，不认掌盘就别想混饭吃，要是有谁得罪了官面，惹得麻烦不小，往大了说就是全家抄斩灭坟茔的罪过，如果找到掌盘给居中调停，没准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字号的官司就不了了之了。

凡是得过掌盘的照应，就算欠了掌盘的一笔债，他也许一时想不起来让你拿什么还，可早晚得让你或是出人或是出力，甚至出命都有可能，到时候想不认账就有人找你的麻烦，掌盘的再用你的社会活动能力去帮衬别人，这盘子越铺越大，关系也就越结越深，在社会上织成一张大网，&ldo;蛤蟆李&rdo;吃的就是这碗饭。

他答应能给司马灰等人找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可以托人介绍到考古队里做&ldo;铲匠&rdo;，给刘坏水当学徒，尽量往偏远地方去干活，躲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等什么时候他想起要用司马灰了，也自然不会客气。

司马灰知道&ldo;蛤蟆李&rdo;将来要让自己做的三件事，必定极为艰难，这当掌盘的都是逮着蛤蟆攥出尿的主儿，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ldo;蛤蟆李&rdo;说能办的事也一定能给办到，至少自己这三人暂时能有个容身之所，当即击掌为誓。

三人谢过&ldo;蛤蟆李&rdo;，告辞离开了火葬场，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去的时候为了抄近路，走的是郊区的土道，路上没半个行人，野地里黑压压的不见灯光，抬头一看，阴云遮天，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罗大舌头对司马灰说：&ldo;这些天又热又闷，喘气都困难，今天夜里要是来场大雨，也能去去暑气，睡个好觉。

&rdo;

司马灰却突然转过身，站在路上盯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他感到远处有些东西，正在穿过云层接近而来。

第五话惊变

高思扬见天上只有满天浓厚的乌云，路上也是空荡荡的别无动静，附近都是荒郊野地，没发现有任何反常迹象，奇道：&ldo;哪有什么东西？&rdo;

罗大舌头对司马灰说：&ldo;那边只有火葬场了，这深更半夜的，你别一惊一乍自己吓唬自己。

&rdo;

司马灰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只好说：&ldo;我是指暴雨快要来了，咱们得赶紧往回走。

&rdo;

罗大舌头说：&ldo;早知道这么远，就借辆自行车了，这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赶上大雨还不全给淋成落汤鸡了。

&rdo;

高思扬对司马灰说道：&ldo;你刚才说有东西从后边接近，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这路上……&rdo;

司马灰却似对高思扬的话充耳不闻，又停下脚步从身后看，仍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