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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元的目光移向合欢院,望着少女柔软的云鬓,“鸿临成事,何曾需要女人来做垫脚石,这与某人有何区别。”
“哦?你对她动了真心?”
形貌昳丽的男子屹立不动,顿了顿,檀口微张否认道:“鸿临或许会这世间任何一名女子心动,唯独不会对雪女心动。”
陆逢舟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元儿,你一说不需要女人做垫脚石,二说不会对雪女动心,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她留在此地。
你不会不知晓,此去路途艰险,建安不比钱塘,京都是个什么地方,雪女这样的身份去了,又会有什么下场,你该心如明镜。”
陆景元沉思良久,才缓缓道:“鸿临曾答应过她,不会再留她一人。”
“?”
男子自顾自道:“若是留下她,她会伤心。”
用多少香糕都换不回来。
“鸿临已备好万全之策,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陆逢舟听他这几句话,形容恍惚怔在原处,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子,这才发现他下巴上被脂粉处理的咬痕,还有脖颈上的红痕,一时间竟有些不可置信。
可细细一想,陆逢舟眯着眼,笑出了眼周的皱纹,他不再说些什么,只对钟楼下扶着老太太的窈窕身影投去赞许的目光。
有了中意之人,对陆景元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以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会为了那丫头顾忌一二,总不能和从前一样抱着同那人玉石俱焚的决心,拉着那丫头同他一道,共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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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姝姝随陆景元一道坐上了前往建安的马车,骏行百里后马车进入临州,姝姝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正困倦地倚在陆景元的袖侧打盹儿。
忽而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厢颠荡几下,倚在男子身边的小娇娇一下子就斜了重心,上半身摔出去,好在陆景元手疾眼快,大掌扶住她的额头,将她的身子扳回来,这才没让她磕疼。
这么大的动静,扰去少女的几成睡意,她惺忪的睡眼眯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开口:“爷,我们到建安了么?”
“没有。”
陆景元道。
“哦。”
少女乖巧地答一字,揪住他衣袖的两只小手紧了紧,在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陆景元手中握着书卷,独自静静翻阅。
转而马车又碾过一块硌石,少女睡沉了,身子再次往前扑去,这回陆景元彻底放下书,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侧。
姝姝的额头撞在他坚硬的手臂上,冒出浅薄的红,她嘤咛一声:“好疼”
胡乱揉了揉后,她再次依偎在男子的肩下,闭着眼。
像是几辈子没睡饱过的困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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