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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陈舒翌听这老妈子语无伦次，但也听出个源头，于是摆摆手让奶妈下去。

他见屋子里隐约有灯光照出来，只是一大半让窗帘遮住，他上前敲了敲门，很久才听一个细弱的声音说了声&ldo;进来&rdo;。

陈舒翌跨进门去，孙婉霏坐在书桌前开了一盏台灯，他进去时她还在那里发呆，直到听他叫了声&ldo;婉霏&rdo;，孙婉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内心一诧，回过头去见他站在门口，她眨了眨眼睛，而后二话不说跑过去，叫了声&ldo;建山&rdo;。

陈舒翌似乎也是吓了吓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稍一缓和后轻拍了她的肩膀，只问：&ldo;你怎么了？&rdo;

孙婉霏慢慢松开手，却见她眼睛通红，低着头把报纸取过来给他看。

他跟着过去，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这报纸他早就看过，其实是这两日来报纸上一直在登孙传庭和戚建匀的这场仗，每每分析局势，一方面说西区大部分的兵都跟随戚建匀，他们士气不减，一方面又说孙传庭指挥不力，让手下的战士死伤枕籍，威信渐失。

这原是专家猜测局势的文章，孙婉霏看了一整天都惶惶不安，越想越是心惊肉跳。

到了晚上更是难眠，陈舒翌安慰她坐下，二人面对面，他说：&ldo;这些报纸的话不能全信，前线在打仗连电报都发不出去，他们也只能靠猜测，说不定现在是什么局势。

而且，你父亲又不只那一军师，戚建匀是突然倒戈，站在他那里的人不多，更多的是拥护大总统的，肯定会有援军过来的。

&rdo;

他这么一说，孙婉霏放心不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这时他看见外头有一个影子，于是去开门，原来是奶妈给小姐温了一杯牛奶，奶妈不说话直接把杯子递给他，自己就走了。

陈舒翌关门走进去，说：&ldo;天色不早了，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

&rdo;他把杯子递到她手中，孙婉霏还是担心，陈舒翌没有办法只好允诺她：&ldo;明天我陪你去看你爹，这总成了吧？&rdo;

孙婉霏抬起头，道：&ldo;你……可是那边在打仗，我们怎么可以过去呢？&rdo;

陈舒翌倚在桌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脸庞，他道：&ldo;我们坐车到张家口就下来。

趁着他们歇战的时候，去指挥营看一眼你爹。

&rdo;

他的话着实让她感动，一时眼泪聚集在眼眶，他居然可以不顾流弹危险陪她去前线看望她爹……她微不可闻道：&ldo;建山……你真好……&rdo;一两滴眼泪顺势滴进杯子里，听他说：&ldo;快把它喝了，早点睡。

&rdo;她收住了情绪，慢慢把牛奶喝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