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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代善小心翼翼地将布喜娅玛拉从车厢上抱了下来，车身重心不稳，摇晃了两下，车轴嘎嘎地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夜色浓重，二十多名兵卒高举着火，背向马车，默默无声地将马车围成一个圈。

&ldo;回二阿哥！

前方有消息来报，淑勒贝勒已带兵攻入哈达城……&rdo;一名亲兵跪倒在圈外，头压得很低，回禀的声音却拔得极高。

代善沉默，作为先锋的他比他阿玛[2]更早一步入城，只是……

&ldo;东哥‐‐东哥‐‐&rdo;一声声焦急的呼喊伴随着凌乱的马蹄声很快冲破人墙，闯入圈子。

代善的眉头蹙起，眉心轻拧。

皇太极小小的个子伏在马背上，显得分外弱小。

但他人小骑术却相当不弱，在连人带马冲到马车跟前时，突然勒缰，马匹刚刚停步，他便已从马背上跃身而下。

&ldo;东哥‐‐&rdo;他完全无视代善的存在，一个箭步冲向布喜娅玛拉，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左右上下不住地打量，&ldo;你没事……太好了！

太好了！

&rdo;

&ldo;皇太极？&rdo;代善怀中的女子仰起头，露出一张绝色容颜，在看清楚皇太极的身影后，突然面色大变，&ldo;你‐‐做了什么？你疯啦，你才多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o;似是觉得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更是扭头对代善怒道，&ldo;谁允许他上战场的？谁允许的……谁允许的……&rdo;

她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哑。

&ldo;谁允许的……你们居然让一个七岁的孩子上阵杀敌……真是疯了……&rdo;

代善继续沉默，任由她哭闹怒骂，只是不语，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因为胸口的伤痛牵扯得有些颤抖。

伤在胸口，厚重的甲胄没能挡住锋利的一刀，他胸前被割裂了一道二三十公分的口子，没有来得及包扎的伤口被血块凝结，刚才她不停哭诉挣扎的时候又被碰裂了。

&ldo;疼不疼？疼不疼？&rdo;她哽咽着，手足无措地抚摸着他的胸口。

代善微微一缩，屏息片刻后笑道：&ldo;不疼。

&rdo;见她哭得不能自抑，不由心喜，忍不住握起那双柔荑，轻吻那如玉葱般的娇嫩手指，&ldo;有你为我流泪，死也值得。

&rdo;

&ldo;嘁！

&rdo;冷不防耳边钻入一声不屑的嗤鼻。

她正犹自伤心哭着，并没有听见这声嘲讽，代善却是扭头冷眼扫向出声者。

第一章谦谦君子（3）

皇太极毫不畏惧地回瞪自己的二哥，小嘴微撅，一副孩童任性闹脾气的模样。

代善知他虽是布喜娅玛拉的表弟，却是自打出生起便由她一手抚养照顾，情份比母子还深。

平时最喜腻在她身边，最不喜她身旁有其他兄弟姐妹分薄情分。

小八没有同母兄弟姐妹，是以对这个表姐看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