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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相识这么久还真的没给温镜梳过发。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拿剑,真的没什么机会拿篦子这类的闲情玩意儿。
而这东西一拿上便放不下,李沽雪近来简直沉迷此道。
被顺毛的那位原本很想拒绝,但一颗脑袋在温热有力的掌心里横搓扁揉,按摩效果堪比催眠,总令人舒服得直眯眼,下一秒就想打呼噜。
其实按照温镜的德性,惯是贪图安逸,搁在从前头一仰睡就睡,可是如今他却不想睡。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不能陪你一辈子,只让我陪你这夜。
冠子戴得端正,铜镜里温镜看一眼目光又转回来:“怎么不是我寻常那只?”
他的发冠都是白玉楼置办,一遛水色沉透的沉水玉,可今日他头上是一只木雕冠。
隔着铜镜李沽雪也在望他,不答反问:“喜欢不?”
温镜瞧瞧:“你买的?”
“嗯,”
李沽雪面上少见地有些赧然,“今儿你生辰。”
再仔细瞧瞧,上头雕的莲纹,木料显见是上乘,只是这个雕工,温镜心思一转:“不对,不只是你买的,”
他转过脸笑起来,“是不是你亲手雕的?”
笑意盛满他的面庞,“我怎不知,你的‘归来’还能用来削木头?”
然而他笑却不能使李沽雪心安,反而十成十的心酸,李沽雪摸摸他的发:“怎么不能?手工糙了些,”
紧赶慢赶,唯恐赶不上生辰或是…整一整精神笑话他,“自己的生辰自己也不记得?”
温镜安静下来,认真道:“记得的。”
他忽然抽下衣带系在李沽雪眼睛上,“你等等。”
李沽雪笑道:“行,爷等着,不过先说好,不兴脱衣裳。”
温镜声音远远从内室飘来:“想美事儿吧你。”
过得一刻李沽雪耳尖一动,听得一道脚步行出来,一只手牵住他的手拉他起身,大约是行到里间榻前,那只手松开他又来解他的衣裳,他立刻按住前襟:“说了不兴脱衣裳!”
“呵,”
温镜一巴掌拍在他手背:“谁稀罕。”
说罢掌风一振继续扒拉,李沽雪原本是要反抗,可是他发现温镜只是剥去他的外袍,剩着里衣的时候不再继续脱,反而又拿了一件什么衣裳给他穿起来。
什么东西?李沽雪不再挣扎。
这套东西想来十分繁琐,温镜在他身上前后比划了半天,小一刻钟才将将整理妥当,李沽雪忍着笑:“自己的生辰这是给我备了什么?”
而后他眼睛上的衣裳带子被解开,他便看见温镜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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