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驿站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24章（第2页）

于是他静静躺着，感受身上的疼痛。

一瞬间，寂寞涌来，他回想起海中的经历。

冰冷的水将他包围了，脚下碰不到实地，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

他本以为谁也救不了他，可最后却得救了。

在沙滩上时，利奥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清醒。

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个人从海里把他捞上来，用力抱紧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他们会救活他。

利奥知道他只是在行使职责，不管掉进海里的是谁，恶棍或是杀人犯，他都会去捞上来。

假如自己不是杀手，尼克会对他多一点兴趣么？他是否会经常微笑着对他说话，就像微笑着对他的朋友那样。

他在海岸边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他听到心跳声了么？他会喜欢一个杀手更胜他的爱犬么？

喜欢？

他得出一个结论，不必谈论爱，喜欢这个词已经够奢侈了。

利奥收紧双腿，在床上继续躺着，两眼瞪着窗户，身体僵直生硬，活像一具雕像。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摩擦声，就像什么东西在蹭着门板。

然后门打开了一线，但没有人进来。

利奥的目光转动了一下，看到agro从门fèng中钻进来，栗子般的眼睛似乎充满好奇。

尼克没有跟在身后，这个情景有些滑稽。

利奥伸出手，agro歪着头看着他。

&ldo;过来，小东西。

&rdo;他说，&ldo;你迷路了么？&rdo;

这段时间，agro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习惯了他用&ldo;小东西&rdo;、&ldo;小狗&rdo;来叫它，也不再对他手中的食物不屑一顾。

它乖乖地走过来，低垂着头，温顺地靠近利奥的手掌。

&ldo;你的主人怎么了？他不要你了？&rdo;

agro发出一声低呜，利奥抬起手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和背脊。

&ldo;他是怎么摸你的？像这样么？&rdo;利奥的手指慢慢滑动，一下一下，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团浓雾，什么也看不见。

或者说什么也没有。

他对这点感到胆战心惊，因为他早已忘了自由的滋味，现在重获自由反而头晕目眩。

agro的皮毛柔软而温暖，他在给予其轻抚时也获得了回报。

&ldo;小东西。

&rdo;利奥说，&ldo;你喜欢这样？瞧你多享受。

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我也享受过这样的爱抚。

他曾经是我挚爱的人，他有时会把我抱到膝盖上去摸我的头。

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