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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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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麽麽转向裕太妃，见太妃点头，她与玉壶便依言退下，殿内只剩下纯妃和裕太妃两人。

&ldo;太妃近来病可好些?&rdo;纯妃的嗓音轻柔，似一弯汩汩清泉蜿蜒而过。

&ldo;多谢纯妃娘娘挂记，我这是老毛病了。

&rdo;裕太妃面上显得憔悴异常。

纯妃朝前几步，抬手去拣那桌上的卷轴，&ldo;不知，太妃这誊抄的是什么?&rdo;

裕太妃大惊失色，忙解释道，&ldo;那些……不过是些修身的佛经，顺带给我儿弘昼祈祈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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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不理，抬手翻开几页，嗤笑，开口道，&ldo;依本宫看来，这些经文不像是修身，倒更像是……赎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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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纯妃娘娘慎言。

&rdo;裕太妃说完，便捂着嘴，剧烈地嗽了起来。

纯妃掩唇轻笑，&ldo;是本宫唐突了，裕太妃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又从何来的罪要赎呢?&rdo;轻踱至裕太妃榻前，抽了怀间的帕子，轻轻拭起裕太妃的嘴角，已现出淡淡红色。

&ldo;你在笑什么?&rdo;裕太妃冷眼，问道。

&ldo;哈，&rdo;纯妃收回手来，缓缓道，&ldo;只是想到，太后与您一生交好，情同姐妹，平日里常同我们这些小辈说，裕太妃您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要多学习您的慈悲良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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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捏着手里的帕子抖了抖，作出一番委屈，&ldo;只是，若让太后娘娘知道，您这做额娘的为了维护儿子的声誉，竟亲自勒死了一个大活人，太后娘娘脸上的表情，倒真是让人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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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裕太妃欲咳欲烈，一双枯槁的手紧紧抓住纯妃的腕子，&ldo;你……&rdo;

纯妃挑眉，抽开手，道，&ldo;您当时用的是哪只手?这只?还是，另一只?&rdo;顿了顿，接道，&ldo;当然了，若是和亲王得知，自己一向和善的母后，杀人就同碾死只蚂蚁一般容易，那神情，想必会更加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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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裕太妃双手垂在身前，已放弃了挣扎。

&ldo;这后宫人人皆知，皇后娘娘素爱侍弄花草，而我则一直觉得草木无言，了无生趣，可最近钟粹宫新进了一盆千日红，闲来无事我就执着银剪修修枝杈，您别说，除了那些碍眼的无用的分叉，这花儿倒真真儿开得更艳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裕太妃?&rdo;

纯妃从袖间取出一个瓷瓶，郑重其事地交在了裕太妃手上，&ldo;您护了和亲王一辈子，可您也缚了他一辈子，您这是不是也到时候，该放手啦?&rdo;轻拍了拍太妃的手，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