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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了周妘生产的村子。
见几个起义军一看到他就吓得屁滚尿流一副要跑的样子,起了疑心,将他们吊起来审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周芙昨夜跳下了悬崖。
他七魄失了六魄,前去寻找,没见到尸骨,却瞧见了山崖岩石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大概猜到,她是自己爬了上来。
可她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从未吃过苦头,更从未一个人走过远路,如今还带着个孩子,还能走去哪里呢?
他寻了几日没寻到。
想着她也许先去豫州了,就又忐忑不安地驾马火速赶往了豫州。
蒋瑛跟周徵两个人在济水河边待了整整一夜,夜里头冷得厉害,蒋瑛原先是抱住因受伤而身子滚烫的周徵的,可到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许是对于人对于温暖的贪恋,蒋瑛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已经钻到了周徵的怀里。
周徵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箭伤疼得厉害。
他皱着眉头,扯到伤口的时候面色略微发白。
蒋瑛伏在他的怀里,手拽着他胸前的单衣。
“你醒了?”
蒋瑛浅眠,一点点细碎的动静都能吵醒她,她感觉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后,下意识地去探他额前的温度。
“还烫着。”
蒋瑛迷迷糊糊地跪坐起来,下意识地想要用湿帕子沾上溪水替他冷却冷却额际的温度。
可手却被这人摁住。
“累了一晚上了,你再歇会儿吧。”
病弱之中,周徵的嗓音还略微有些哑。
蒋瑛揉揉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黑木铁达也并没有派追兵上来,不知道宋裕他们有没有将张臣民的尸骨带回去。
“这条路我们先前没走过。”
“你受了伤,眼下拖不得,我还是带你先找路吧。”
他们来时乘的那匹马儿在昨夜自己挣脱绳子跑了,蒋瑛说着将周徵架起来,想要背着他走出这里。
周徵背后的箭伤很深,有些站不稳。
“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你背我么?”
“我自己能走。”
周徵哑声低笑,死要面子。
可还没走两步,就踉踉跄跄要往下倒。
蒋瑛眼疾手快,忙上去用肩膀撑住她,周徵扯动箭伤,闷哼低头的瞬间正赶上蒋瑛过来撑住他,他的唇不经意间蹭了一下蒋瑛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
靠得极近的两人。
“抱歉。”
周徵也没想到蒋瑛会过来撑他,撇开眼去,喑哑着嗓子道了声抱歉。
蒋瑛耳根一热,好在她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忽略了刚刚的一幕,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路往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说不定走着走着救援我们的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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