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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一行人簇拥下，胤禟路过展念，落座于正中的紫檀木嵌金八仙桌，随行几人亦在他身旁落座，其中一个瞧见堂上的屏风，趾高气昂道：&ldo;莫寻琴师也在？以屏风遮挡成何体统，还不速来见过九皇子。

&rdo;

胤禟抬手制止，起身一礼，扬声道：&ldo;耽误琴师雅意，深感不安。

某久闻琴师盛名，自当洗耳恭听。

&rdo;屏风后，莫寻亦起身长揖，已无须掌柜开场，胤禟言毕，店内诸人自是将目光汇集，满堂寂静。

莫寻弹得如何，反响如何，甚至莫寻何时坐回，展念都一概不知，只觉自那人出现，心魂皆已随他而去。

又有歌女舞姬登台献艺，胤禟全不在意，倒是随行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ldo;瞧见那个弹琵琶的姑娘没，生得真是……啧。

&rdo;

&ldo;琵琶是九香居九绝之首，据说是尽得前朝张皇后真传。

&rdo;

&ldo;前朝张皇后琵琶弹得好不假，但它九香居是几时开的店？不过是传闻罢了。

&rdo;

随行之人见胤禟似无兴致，暗向掌柜使个眼色，掌柜会意，一挥手，附近几个歌女便款款朝胤禟走去，端的是袅袅婷婷，弱柳扶风，为首的温柔一礼，软声道：&ldo;九皇子尊驾，我等未曾拜见，失礼之处，还望九皇子宽恕。

&rdo;

展念冷哼一声，身旁铭远打趣道：&ldo;哎呀，有个人醋坛子翻了罢。

&rdo;

&ldo;我是觉得这些姑娘心大，长得不怎么样，搭讪还俗套。

&rdo;展念说得铭远和齐恒都笑起来，更是关注堂中好戏。

胤禟执杯颔首，权作回应，目光掠过几人，忽见其中一人着蓝裙，衣上绣有蛱蝶数只，不由多看一眼。

那歌女红了脸，&ldo;九皇子，喜欢奴家这身衣裳？&rdo;

齐恒小声道：&ldo;这身衣裳，和姐姐刚来那天所穿的衣裳，倒是有些像呢。

&rdo;

胤禟移开目光，&ldo;不过想起一只蝴蝶，姑娘误会。

&rdo;

&ldo;什么样的蝴蝶，奴家可捉了来献给皇子。

&rdo;

一个年龄小些的歌女插言：&ldo;捉住关起来，不过几天就死了，蝴蝶飞不出去，如同被剪断双翅，哪里还有美可言呢？&rdo;

胤禟望向台上戏乐，不再答言。

台上莺莺燕燕正唱的是《牡丹亭》，素来沉默的莫寻却在此时出声，&ldo;阿离可读《牡丹亭》？&rdo;

展念侧目，&ldo;读过，不过只记得大概了，怎么？&rdo;

&ldo;题记有云，&ls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rso;&rdo;

&ldo;梦中之情，何必非真……&rdo;

铭远拿着要来的戏折，&ldo;第十二出，寻梦，正唱的这曲叫《月上海棠》。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