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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rdo;胤禟轻抬她的右手，就着月光细看。

夜色朦胧间，展念亦不曾真切瞧过自己的伤口。

尽管知道必是可怖，目光仍是不由自主随了过去。

大半染紫的衣袖犹有鲜血缓缓淌下，湿漉漉一片，不知是不是错觉，展念只觉胤禟的苍白面色在月下更见苍白，见他还要掀她的衣袖，心下抽痛，&ldo;别看，男女授受不亲，不许看。

&rdo;

胤禟如同未闻，衣袖已被剑刃斩断，轻轻一掀便可见其下伤口，铁锈殷红交加的大片血迹间，依稀可见皓皓手臂，一条狭长血口自手腕延伸至手肘，深可见骨，皮肉翻绞，凝固后的景象让展念胃中翻腾，几欲作呕。

胤禟的手颤抖得厉害，连带着展念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展念忙放下衣袖，小心抽回手，&ldo;你要真觉得愧疚，以后慢慢弥补就是了。

&rdo;

&ldo;弥补？&rdo;胤禟艰难重复二字，&ldo;若凡事皆可弥补，何来&lso;后悔&rso;二字？&rdo;

展念避开他，只觉那目光背负的东西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遂低头沉默。

低头之时，乌发上的掩鬓正撞入胤禟视线，蓝色蝴蝶翩然欲飞，其上垂坠的月长氤氲出温柔的幽蓝光芒，随着展念低首彼此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

胤禟良久不语，展念诧异抬头，却见他对着自己的掩鬓恍惚出神，趁机强行转移话题，&ldo;我的掩鬓好看吗？&rdo;

胤禟移开目光，&ldo;你喜欢便好。

&rdo;

&ldo;喜欢，可知秋说掩鬓本该是一对，不知为何，八爷只给了我一个。

&rdo;提起胤祀，展念不由沉默，胤禟亦沉默，两人间陷入诡异的无言。

展念道：&ldo;困了，休息吧。

&rdo;

&ldo;好。

&rdo;

&ldo;你别死。

&rdo;

&ldo;好。

&rdo;

展念枕在胤禟肩头，困倦渐浓，意识渐弱，竟记起了少时在母亲身边的日子，鬼迷心窍一般对胤禟命令道：&ldo;给我唱首歌。

&rdo;

胤禟抬手微触她鬓边蝴蝶，轻声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