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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秉恪闻言匆匆往他手里塞了一根马鞭,虽然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但也只挑了挑眉没接话,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嘴替莫渝扯着汤平乱舞翻飞的袖子,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好好说话,天魔乱舞的像什么样子!
今日怎么了,王妃心绪不佳所为何事?”
汤平毫不意外地又挨了一脚踹,一下子噎住了,木木道:“我也想知道呀。”
“是在都督府与人闹不愉快了?”
“这…没听说呀。”
“王妃回府后召谁去问话儿了没有?”
“那是内院的事,这我哪里晓得。”
“那你留守王府这半天知道个什么?就不该指望你!”
莫渝气结,又扔了一根马鞭给一问三不知的义弟,一路小跑着把黎秉恪送到了内院门口,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祈祷,他可不想明日重见主子久违的黑脸。
黎秉恪轻手轻脚地推开半开半掩的格子门走入正屋,金红的霞光从门缝里斜划而过,将屋内正中的一把黑漆描金云蝠纹靠背大椅照得盈盈发亮,那上头正坐着两眼圆瞪似铜铃的幼云,她脚边的兽头衔环大炭盆不时蹦出几粒火星儿,正如同她怒气蒸腾的内心。
黎秉恪被瞪了好一会儿也不恼也不怕,反而细细地看了一回,只觉幼云气鼓鼓的样子像只奶凶的小猫,不仅一点都不凶神恶煞还怪可爱的,就是微皱的眉头不大衬她俏丽的小脸。
虽然不大明白是哪里招惹了他的小王妃,黎秉恪也还是先笑着服软道:“怎么了,像是要扑上来咬我一口似的?喏,胳膊给你咬,别气了,同我说说。”
说着真的捞起袖子把胳膊伸至幼云面前。
幼云拉长着小脸,微微张口作势要咬,只是怒目视之却不说话。
黎秉恪也不急,见幼云不接茬便提了些别的笑话儿来铺铺路:“今日本来能早点回来去都督府接你的,是十弟那个木愣子偏拽着我倾诉愁肠,这才回来晚了。
下回我一定赶着出宫,套好马车去接你好不好?”
“乱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没人来接便要生气!”
幼云的八卦嗅觉很灵敏,来了点兴头,暂且撂下怒气,忍不住往圈套里钻,问道,“十殿下他发愁什么呢?”
黎秉恪拉过一把圈椅紧挨着幼云坐下,倾身凑得极近,水光般粼粼亮动的丽目叫幼云几乎就快绷不住生气的架子了。
他盯着幼云微红的脸庞看了一回儿,方才笑答道:“十弟愁的是他要守孝三年,怕霞儿的年纪等不了他了。
果然成婚还是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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