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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致远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倒要瞧瞧这溺死了的贱人还要耍什么花样,费劲地展开了书信:郎君既然不可与妾身相携白首,妾身亦不是死性子的傻子,妾身大好年华,何必在你身边苦苦煎熬?换一人相携白首便是了。
妾身前日被大夫确诊怀有身孕,大夫道妾身有滑胎之相,须得静养,且不可碰冷水,如今天气转热,但河水,尤其是深夜的河水还冷着,不知妾身跃入河中,腹中胎儿可还有生机?
他气得用余下的气力将这书信撕成了碎片。
正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竟然又有一封书信送到了他手中:胎儿已流掉了,你庄致远将断子绝孙。
他连骂都已骂不出来了,这杨妘是他最为宠爱的歌姬,他之妻妾、通房共计二十三人,无一人为他产下一儿半女,杨妘竟敢……竟敢流掉他的孩子!
在极度的愤怒与怨恨中,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为了避免旁人中毒,谢晏宁将第一封淬了剧毒的书信燃烧殆尽了。
依书信所言,庄致远对杨姑娘并无真心,且庄致远口口声声地唤杨姑娘为“贱人”
,为何急匆匆地打捞杨姑娘的尸身?
莫非……
谢晏宁脑中灵光乍现,问两个家丁:“杨姑娘可是从府中带走了什么物件?“
家丁见主子已死,再无顾忌:“据闻杨姑娘带走了一样极为重要的物件,至于是什么,小的便不得而知了。”
另一家丁道:“好像是府中的银票。”
无怪乎庄致远要急着打捞杨姑娘的尸身了。
谢晏宁顿觉齿寒,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庄致远视杨姑娘为玩物,杨姑娘死心后,带走了银票,流掉了胎儿。
杨姑娘之所以佯作跳河自尽,一则是为了流掉胎儿,二则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逃跑。
杨姑娘未死,望其能觅得一良人。
两个家丁生怕中毒,赔了性命,不敢将庄致远的尸身扶起,索性弃尸而去。
谢晏宁不知杨姑娘下的是何毒,但明白杨姑娘不会害旁人,所下之毒应当并无传染性,遂教人传信回庄府,请庄致远的妻妾来收尸。
然而,无一人前来。
这街道来往的过路人不多,许久后,才有一过路人,这过路人乍见庄致远身中剧毒而亡,先朝着庄致远啐了一口,又骂道:“混账东西,死得好。”
这过路人喊了不少人来,诸人围观着庄致远的尸身抚掌称快。
却原来这庄致远最喜强占穷人的妻女,连未及笄的幼女都不放过,为父为夫者前来要人,他若玩腻味了,便会将人还回去,他若尚未玩腻味,便会将其父其夫打上一顿,当真似极了庄承祖。
不知那杨姑娘为何曾痴心于此等淫徒,无异于鬼迷心窍,难不成是因为庄致远模样不错,又善甜言蜜语?幸而杨姑娘及时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