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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沅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平复着。
她伸出手,攀上他肩颈,既是担忧,又是羞怯地看着他,问道:“谢言岐,你、你怎么样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无不是牵扯着他的心神。
谢言岐心如擂鼓,似乎连着呼吸都在作痛。
说不清是情浴,还是毒发,他的意识愈发恍惚。
谢言岐极力地隐忍着,额角渗出细汗,到底是没能制住心口的疼,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初沅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上便是一重——谢言岐拽过枕边的那方巾帨,捂唇呕出血,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量本就比她高上许多,如今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初沅难道有些承不住。
她软着嗓音唤他,却如何都得不到答应。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气力微弱地去推他,艰难地脱身。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他手里攥着的,鲜血洇红的巾帨。
这样醒目的颜色,几乎刺痛了初沅的眼。
她忙是捻起绢帕,细致地为他擦去唇畔血迹,“为何,就非要强撑着呢?”
如果一开始便告诉她,那该有多好。
可她的这阵心疼却戛然而止于——她准备起身,为他打来热水拾掇的时候。
他人没了意识,却还嚣张地朝她立着。
见此,初沅整个人怔住,那阵隐约的、撕裂的疼痛提醒着她,让她既是羞愤,又是难堪。
她咬咬唇,一时间,也不想顾他现在的状况。
总归来风已经告诉过她,只要诱使了这最后一次的毒发,便是真正解除了他体内的余毒。
眼下这般境况,看着是骇人,但其实,却是柳暗花明。
初沅咬咬唇,实在是觉得羞耻至极,忙是拽过茵褥,给他盖上。
谢言岐再次醒来的时候,俨然已是翌日清晨。
初沅蜷着睡在他身侧,显然有些不太安稳,细眉微蹙,小手攥着他的尾指。
——生怕他无故消失的模样。
谢言岐侧过首,安静地打量着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一时间,不禁笑得无奈。
——如今,他算是彻底栽在她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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