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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周念吸了吸鼻子，一双漆黑的眼珠霎时染上了赤色：&ldo;他说祈雨需要祭品，这清水镇三年大旱，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河神的事情，若不能拿出些诚意来，恐怕这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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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要如何才算有诚意?&rdo;君离问。

周念冷笑：&ldo;需将一对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童男童女，沉于清水湖，以祭祀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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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法是够歹毒，君离皱了皱眉：&ldo;所以他挑中了你的孩子?&rdo;

周念摇头：&ldo;是清水镇商贾富户赵之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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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赵之淮育有两儿一女，小儿子赵冀便是那邪修所说的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男童。

可那又如何?像他这样在镇上欺民霸户的富人，又怎么可能送自己的儿子出去献祭?&rdo;

&ldo;于是他便在镇上张贴告示，谁愿意献出自己的儿子顶替他家小公子，他愿意奉银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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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条性命就值百两银子?&rdo;君离啧啧摇头，世态炎凉啊，这人命贱如草芥。

&ldo;你懂什么。

&rdo;周念冷瞥了他一眼，&ldo;那是荒年，百两银子已然不少了，关键时候，是能救一家老小性命的。

&rdo;

&ldo;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愿意，告示贴了三天三夜无人问津，最后那邪修来催，女童已经找到，若是再不献上男童，误了时辰，这法事就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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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惨白的女人就地在神台上坐下，手指缠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漆黑的眼珠空洞呆滞，像失了魂的人偶。

&ldo;可就在那一晚，不知是谁向赵之淮告了密，说我的女儿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孩子。

第二日一早，赵家的家丁将我家团团围住，将我女儿硬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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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女童不是已经找到了?&rdo;君离道。

周念嗤笑一声：&ldo;赵之淮那狗东西，命人将我的女儿剪了头发，扮成了男娃的样子，送给了那个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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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后来到了献祭当日，我女儿同那可怜的女娃被绑在了一起，丢在船上，那船是破的，行到湖心就会沉下去，将两个孩子送给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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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日我被人绑着站在人群里，亲眼瞧着小船沉没，两个孩子都被堵了嘴，发不出声音，我看着她们惊恐的望着岸边黑压压的人群，满脸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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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说是赵之淮那个王八蛋欺骗了仙师，那男童其实是个女娃，那是我的女儿，仙师不信，也没人站出来替我说话。

明明，都是乡里乡亲的老熟人了，明明她们都知道安安是女娃。

我给那赵之淮磕头，把头都嗑破了，我求他放过安安，用女娃欺骗仙师，这法阵肯定是办不成的。

可那畜生冷笑一声，抬脚把我踹翻，他说我晦气，怕我坏了仙师做法，让人把我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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