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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罗成被水玲珑那比炼狱厉鬼还阴翳的眼神盯得双腿打抖，原本练习了无数遍的台词倏然忘了大半：&ldo;我……我情难自控！

&rdo;

&ldo;哈！

&rdo;水玲珑嘲讽一笑，&ldo;好一个情难自控，你得了绝症的人还如此活蹦乱跳，敢问罗公子得的是什么病啊？&rdo;

罗成撇过脸：&ldo;反正就是绝症！

大夫说的，我……我又不是大夫！

&rdo;

水玲珑拍了拍手，故作疑惑道：&ldo;这样啊，可我不记得你对我有多好，你……不过是信口开河的吧？&rdo;

罗成被激得头脑一阵发热：&ldo;玲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别人都在庄子里给你脸色看的时候，只有我替你劈柴担水；你和钟妈妈住的屋子漏雨，还是我给你找了一块遮雨布；有一回你跟钟妈妈饿了三天，也是我偷偷给你送了一篮子馒头，你难道忘了吗？&rdo;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水玲珑在庄子里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自己劈柴担水？住的屋子漏雨？还饿了三天？

秦芳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罗成，怎么可以讲出这种话来？她完全忘了罗成是谁找来的，又是谁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损毁水玲珑名节的。

云礼的眸光一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比起水玲珑的境况，荀枫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云礼的异样，云礼似乎对水玲珑真动了心思。

水航歌从看见玲珑打了补丁的中衣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董佳雪去世后，玲珑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却不曾想如此难过！

心里，不免对这个嫡妻又多了几分不满。

秦芳仪下意识地想弃掉罗成这颗棋子，以保自己多年的贤妻良母形象，但很快她转过弯来，牺牲一点自己的形象，如果能解决水玲珑倒也值得，她咬咬牙，未作反驳。

倒是水玲珑开了口：&ldo;父亲，原先我也以为那些下人敢如此怠慢我是受了母亲的指使，但自从我回了尚书府，母亲莫不是好吃、好喝地供着，给我的首饰和衣料也比其他庶妹好许多，我想一定是有恶奴中饱私囊、欺上瞒下，还望父亲别冤枉了母亲。

&rdo;

这种洗白的话水航歌或老夫人说都不合适，苦主陈情却是不同。

水航歌和老夫人赞许地看了水玲珑一眼，事实真相他们心中有数，难为这孩子如此识大体，没因私怨落了尚书府的颜面。

可既然识大体，又怎么会跟下人厮混？

老夫人沉声道：&ldo;这事儿有蹊跷！

依我看，一个小子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也不知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肖想尚书府千金！

你是下人，替主子尽职尽忠是本分，怎敢因此而邀功？还妄图成为尚书府的乘龙快婿？真是白日做梦！

&rdo;

一番话把两情相悦变成了一厢情愿，下人恋慕主子，关主子什么事？

罗成扑通跪在了地上，望着老夫人，情真意切道：&ldo;老夫人！

玲珑要是不喜欢我，怎么会把我写给她的信随身携带呢？&rdo;

老夫人哑然。

&ldo;那信是我写给玲珑的！

&rdo;秦之潇上前一步，出言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害羞，他的一张脸红扑扑的，&ldo;罗成我不管你吃错了什么药要来诬陷玲珑，但我明确告诉你，那信是我写给玲珑的！

跟你没有关系！

&rdo;

水玲语的心咯噔一下，有种石块砸上去的闷痛。

下人们的脸色变了又变，像彩虹过境，各种颜色都有，怎么又变成表少爷了？先是跟下人厮混，再是与表少爷暧昧不清，难道大小姐的人品真有问题？

水玲珑狐疑地蹙了蹙眉，秦之潇到底是真心帮她还是落井下石？若是前者，这个表哥真蠢得可以；若是后者，他的伪装便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