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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2页）

孤固然知道，此时若斩草除根，便可一劳永逸。

可这些旧事，孤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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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那么一闪念，孤甚至在想，若霍栖没了就好了。

若他没了，我们都会难过，可那样，孤或许就可以对励王不再留情面，或许就可以自欺欺人地想，这一切俱是善恶有报，俱是为了给霍栖报仇。

&rdo;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声，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力。

裴砚觉察到他的无力，却帮不上什么忙，沉吟了半晌，只说：&ldo;那……殿下或许可以想想，陛下想看到什么?&rdo;

太子抿笑，目光落在他面上，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反问：&ldo;你觉得，父皇想看到什么?&rdo;

太子这般一问，裴砚倏尔恍悟。

不同于先前霍栖之事，此事牵涉甚广，甚至直接关乎德妃与励王的生死，皇帝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摸的。

若依先前的事想，皇帝在历练太子，自然会想看到他狠心。

可想看到他狠心，未见得等同于想看到他对励王赶尽杀绝。

就像太子说的，&ldo;人心都是肉长的&rdo;。

他如今与励王已势同水火，却也还记得儿时的情谊，皇帝身为他们的父亲，恐怕也并不想看励王被逼到绝境。

裴砚稳住心神，又问：&ldo;那请问殿下，这其中牵涉的宫人，殿下打算怎么办?&rdo;

太子坦然道：&ldo;拿定主意之前只得先稳住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但孤自会想办法将他们调去无关紧要的位置上，母后那边也已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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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是如此，臣倒觉得个中决断也不必急于一时。

&rdo;裴砚道。

这是大事。

这么大的事，没有能靠两个人聊几句就定下来的。

太子笑笑：&ldo;这孤也知道，只是先知会你一声，你回去帮孤想一想。

&rdo;

&ldo;诺。

&rdo;裴砚心里记下了这事，一边知道不急一时，一边却也明白此事不宜声张，最终大概还是只能他们自己拿主意，最多请教请教太傅。

是以这晚回家后，楚沁一眼就看出裴砚愁眉苦脸的。

而且还明摆着在想事，她不想扰了他的思路，也就没急于追问。

结果他这沉思的状态就一直维持到了上床睡觉，楚沁眼看他人都躺下半天了，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幔帐顶子，终于再也憋不住好奇，钻进了他被子里：&ldo;裴砚!&rdo;

&ldo;嗯?&rdo;裴砚回过神，她抱住他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他：&ldo;怎么了?从一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我给你捣捣乱呀!&rdo;

裴砚嗤地笑了声，知晓自己让她担心了，便调整了下情绪，翻身将她抱住：&ldo;这事很大，你只当听个故事，可别跟别人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