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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五分钟未果后,陶抒苒面无表情地起了身,她努力压抑住心中的骇浪惊涛,决定远离这张罪恶的床。
洗漱时脑子还是懵的,直到听见响动出来察看的妈妈敲了敲浴室的门,陶抒苒满嘴泡沫、咬着牙刷回头看,便看到陶母紧皱着眉头:“临时加课也不和我们说吗?”
陶抒苒就读于区里数一数二的市重点实验班,虽然打着素质教育的名号,但各班的上课节奏还是要跟着老师走的,临近考试,在每天早读前或者放学后加一节课的情况也是偶有发生的。
期中考试前就加了一个星期的早课,所以妈妈才会这么误会。
陶抒苒转回洗漱台,闷着头继续刷牙,支支吾吾。
陶母看了她一会儿,只当她是默认了,便转身去了厨房做早饭。
早饭时,果不其然又是一顿唠叨。
陶母打了个哈欠,边刷着手机上的学习强国边数落道:“既然你今天要加课,昨天就不应该做语文卷子,挑一个小科目早早做完睡觉,关键时刻,切忌因小失大。”
“我又没写大作文。”
陶抒苒夹了一筷子咸菜扒拉了几口粥,随意附和着。
陶抒苒从小听各种教导已经听到耳朵出茧子了。
陶母是区教育局副局长,本身是学教育研究出身,自以为对学习很有一套心得,也没见把自己女儿教得有多好啊。
她往日里少不了怼回去,可今日实在是没心思。
陶母见她一副兴致颓颓的样子,只当她是精神不好,去柜子里翻了一支风油精放进了书包侧边,有些不高兴地继续说:“你们班主任和我说了,以你期中考试的成绩悬得很,文理分科后就算待在实验班也是倒数的。
你这次期末要是再考砸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陶抒苒你给我警醒一点,别净给人机会戳脊梁骨!”
“啊啊啊行了行了吃完了。”
陶抒苒本来心里就乱,现在更是极度烦躁,她飞快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拎起隔壁座椅上放着的书包就冲去玄关换鞋了。
陶母看着碗里的剩了一小半的粥又是一阵气,去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塞进了陶抒苒书包里才让她出门。
尽管申城的地理位置已经很靠东了,但在冬日的五点半,天边还是一抹沉沉的黑。
公交已经开始运行了,街道上偶尔有车辆穿行而过,零零落落的路人分散得一眼放不了两个。
这是她第一次走在凌晨的街道上,离期末考还有三天,为了避免解释的麻烦,陶抒苒还要在这条路上走两天。
空气中刺骨的寒意刮得她的脸有些疼,陶抒苒沉默着把外套的帽子罩了起来。
车流的背景音渐渐远去,让她有一种四下寂静的错觉,只有路灯在不断向路的前方推进,她看着自己在地上影子长短交错,像极了起伏不安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父母都是教育界人士,从小就过着按部就班生活的陶抒苒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举动,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还是那样真实的梦。
她和姜寒栖并没有什么联系。
姜寒栖的大名,早在初中第一次区统考后,就开始在区内各校流传了。
高分霸榜、从未失手就算了,偏偏家境优渥,父母都是上个世纪的海归博士、德高望重的业内知名医生,精致的长相配上孤高的气质,直接把姜寒栖送上了中学时代的神坛,成为了学生老师之间口口相传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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