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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许如嘴里的排骨渐渐没了味道，她搁下碗，紧紧握着许母的手，&ldo;妈妈，你们不会离婚的，对吧?&rdo;

许母张了张嘴，&ldo;等你高考结束再说，听话。

&rdo;

&ldo;我高考完了，你们是不是就要离婚?那我要是一直不高考呢?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rdo;许如有些着急地逼问，想知道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

许母轻声道，&ldo;我跟你爸爸已经没感情了，在一起只会让对方更痛苦，许如，你先好好考试，等你长大了，就明白妈妈的话了。

&rdo;

&ldo;是因为爸爸现在没钱了吗?&rdo;许如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ldo;许如，&rdo;许母惊讶地看着她，&ldo;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rdo;

&ldo;那是为什么啊?&rdo;许如眼睛发酸，&ldo;你们忽然就变了，是不是你们都不想要我了，所以才要离婚?&rdo;

&ldo;不是这样的，&rdo;许母说着，眼中慢慢蓄起泪水：&ldo;我跟你爸爸很多年前感情就出问题了，只是那会你念初中，每晚都回家，你爸爸工作忙，回来了也是陪你写写作业，我们没有时间争吵，就算吵也是避开你，等你睡了在卧室压着声音吵。

你读了高中，晚上不在家，我们不可避免地要单独在一起，时间一长问题就多了。

我怪他整日应酬，每天抽烟喝酒，晚上酩酊大醉了被朋友送回来。

我真的特别受不了你爸爸喝醉酒的样子，很邋遢很没素质。

我也忙了一天，还要跟保姆一样为他收拾，我想找人抱怨都找不到人，他喝得不省人事，我不能打不能骂，也不能跟你说，我真的过够了这种日子了。

&rdo;

许如呆呆地望着许母，犹不能相信在没有她的地方，爸爸妈妈是这样过日子的，她以前一直以为爸妈很恩爱，会带她出商场买衣服、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饭、周末去游乐场、假期就去全国各地旅游，难道她之前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吗?

&ldo;那爸爸呢?爸爸也不爱您了吗?&rdo;

&ldo;爱我?他早就不爱了。

傻孩子，在婚姻里，爱情维持不了几年。

我们整天在一起，见到的都是对方的缺点，每次吵架都恨不得跟对方一块去死，怎么还会有爱?我也早就不爱他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考虑你，我们早就彼此放过，开始新生活了。

&rdo;

说完这些，许母眼中已经没有了泪，只剩无边无际的平静，她的眼睛甚至没有一丝光。

许如摇摇头，忽然站起了身，椅子在瓷砖上划了一下，声音刺耳。

许母忽然被惊醒，再看过去的时候，许如已经打开门跑了出去。

许如跑出了家门。

北方四月的风还是带了些冷意，她没穿外套，被胡同里的冷风吹得发抖，可她不想回去。

她不想面对妈妈，好像妈妈那么多年的隐忍不幸福都是因为自己，但也许也是不愿正视自己的自私，已经看到妈妈这么痛苦了，却还是想着她跟爸爸能继续在一起生活。

漫无目的地跑了很久，跑到没有平房的地方，许如蹲下身来，放声大哭。

她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只意识到自己浑身已经冻僵，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她拿出来，吸了吸鼻子。

是一条垃圾短信。

她直接删除，找到q上周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