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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栾秋站在不远处一株樟树上，斜靠树干，脚踏树枝，垂眼盯着李舒。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李舒在心头翻转了千万个借口。

他一言不发，栾秋又接着问：&ldo;找东西?&rdo;

&ldo;你不是要接待客人吗?诛邪盟副盟主。

&rdo;李舒反问。

栾秋：&ldo;什么东西这么紧要，连山庄都不回，自己偷偷来找。

&rdo;

李舒：&ldo;丢下客人不管，曲洱和渺渺怎么应付得了那些武林人?&rdo;

两人相互瞪着，互不让步。

栾秋轻飘飘落地。

李舒已经知道这人武功了得，内力更是上乘，然而看他落地身姿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叹一句&ldo;漂亮&rdo;。

栾秋走到他面前，问得十分直接：&ldo;我早想问你，江湖人在你心里，是图利小人，还是心计恶人?你设想的诛邪盟，很有意思，和寻常江湖人的看法完全不同。

&rdo;

&ldo;贪婪好色，见利忘义，狐假虎威，四处钻营……&rdo;李舒一口气把自己懂得的四字成语说了大半，&ldo;这些都是人。

江湖人也是人，你十岁时浩意山庄凋敝，十六岁独自肩负起这么重大的责任，你没有见过江湖人这样的面目?&rdo;

栾秋看着土山上摇摆的狗尾巴草。

暮色重了，野草在晚风里晃动，一丛没有骨头的火炬。

&ldo;你师承何处?&rdo;栾秋问。

李舒笑了：&ldo;你对我感兴趣?&rdo;

&ldo;我对教你这些东西的人感兴趣。

&rdo;栾秋答。

李舒：&ldo;我没有师父，没有门派。

你没听渺渺说过我的故事吗?&rdo;

栾秋：&ldo;听了。

净是胡说八道。

&rdo;

李舒眼睛一瞪：&ldo;是真的!&rdo;

他终于把话题从不乐意说的事情上转移开，再次回忆起自己随口胡诌的那些故事。

他辛苦接镖，是为了寻找不知流落何地的挚友。

当日被恶匪打落山下，不巧丢了挚友给的信物。

那是一把挚友亲自描绘的扇子，情意绵绵，世上难再。

李舒这几天面上开怀，心里却始终耿耿：他牵挂着挚友，更牵挂那信物。

&ldo;若是他从此没了，我至少也有个念想。

&rdo;李舒说得投入，把自己讲得眼圈发红，&ldo;天可怜见，或许这一生，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