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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第2页）

此时他也不再想为什么先前还想杀江暮雨的刘自明突然要放了江暮雨，只是真心感激刘自明能够放过他们。

&ldo;谢、谢谢……&rdo;

肖潇激动地手足无措，此时似乎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一下子腿软跪倒在地。

刘自明苦笑不得地将人扶起来，刚想在说些什么，此时却有一个小太监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下子跪在刘自明的脚下。

刘自明见状大惊失色，整个人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一样，脸色苍白得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ldo;陛下叫奴才请太子……&rdo;

小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刘自明已经急急忙忙往皇帝那里赶去。

肖潇想到之前丛老爷说的老皇帝卧床不起的事，心里也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没人阻拦，肖潇皱着眉跟在刘自明的身后，想知道是不是像自己猜想的那样。

大概是因为太子没有表示不可，殿门口的侍卫也都知道肖潇是谁，因此他畅通无阻地跟着刘自明进了寝宫。

肖潇一眼便看到形容消瘦的老皇帝，双颊深陷，眼窝呈青黑色。

刘自明跪在床头，肖潇和其他宫人一样站在一旁，心想这大概是老皇帝要走了。

老皇帝嘴唇蠕动着，将头偏到老皇帝的嘴边，刘自明想听他在说些什么。

眼睛涩得很，刘自明不断眨眼，面部的肌肉微微抖动。

&ldo;朕对不起你娘，&rdo;老皇帝双眼已经浑浊，却依旧坚持着看向刘自明，&ldo;更对不起你。

&rdo;

&ldo;幸好你长得很好，朕能够将江山托付给你。

&rdo;

&ldo;还早着呢，&rdo;刘自明声音颤抖，&ldo;儿臣还有好多不懂的，还等着父皇教儿臣‐‐&rdo;

但是皇帝能在弥留之际撑到刘自明过来说上几句话已经是耗尽了最后一口气，于是当见了刘自明最后一面之后，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也有不甘，或许也有遗憾，但是生命到此为止，他也只能带着对生世的无限留恋而离开。

刘自明此时根本忘了前些日子自己所遭受的背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不一会儿便泪流满面。

&ldo;父皇‐‐&rdo;

刘自明一遍遍喊着，似乎这样便能留出已经离开的人。

或许是从小缺爱，因此刘自明十分珍惜这突然对他关爱有加的父皇，即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善待是因为他是这白玉的唯一希望。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不介意父皇曾经做下那样禽兽不如的事，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父皇就是父皇，是那个会和他下棋下到半夜的人，会为生病的他特意吩咐御膳房的人。

刘自明握住那只曾经无比温暖和厚实的手掌，企图留住那逐渐消失的温度，企图留住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自己有关系的人。

&ldo;皇帝驾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