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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在她们美丽动人的容颜后面，掩饰着她们与海洋正是同类的事实。

她们与海洋合谋，害死过多少男人。

我们是海中的流浪者，我们是不能带她们走的。

一旦遇上天敌，那将多么危险!掠食族的规矩便是如此。

你这家伙，叫海星是吧，你也是掠食者了。

杀掉女人吧，这正是加入掠食族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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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地去看尸虺，尸虺却已忘记了我，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我又去看那与我交合过的女人，她却一脸坦然。

大脑袋说：&ldo;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死掉的就是你了。

掠食族是不会要你这种人的，海洋也是不会要你这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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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嗫嚅：&ldo;我没有这么做过。

我只猎杀过海胆和红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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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刹那间我回忆了起来：不，并不是这样的，我曾杀过人‐‐那与我争夺百合妹妹的、银色男人的孩子须腕!

胃中的人肉又开始翻腾鼓噪，激荡起一股舒畅通顺的气流，顺着周身血脉快速上升，最后从眼中喷吐而出。

那女人被这杀气所袭，才电击般不住颤栗，双眼卸一眨不眨，死死地似要把我看穿，一边勇敢地朝斜上方挺了挺多皱的肚子。

大家忽然变得面色苍白，阴鸷地再不做声，等着看这场面怎么发展。

我微微咬牙，蚌刀轻轻崭断流水，像一个柔漫的信使，划向了仿佛是妈妈的女人。

但一刀没有致命。

大脑袋叫了一声：&ldo;好!&rdo;我沉住气拔出刀来，想像着面对妈妈与大海鼠交配产下的怪物，劈下第二刀。

女人的肚腹龟裂开来，海兽才有的绿色内脏滚流而出。

她其实不是人吗?仿佛海幕打开了一条缝隙，我的脑海中轰然耸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心中恍然大悟般&ldo;哦&rdo;了一声。

但她还是没有断气，嘴里喃喃不休，说的都不是人话了，并把身子复杂地折叠了起来，拖着数道血迹便往海底坠去。

大脑袋急叫：&ldo;快追!&rdo;我没有多想，便泅游了下去。

跟随变化中的女人下落的过程，竟是那样的漫无尽头。

浓烈的红光一直雄浑地照耀着我们，并随着水层的加深而演绎出不同的调子，促使四周的景物焕发出幻境中才有的光色。

这是我从未来到过的深海。

我犹如坠入了迷宫。

不知为什么，眼看着女人在前方优美地掉落，可就是追她不上。

昏迷不醒的女人似乎获得了某种神奇的帮助和牵引，正在向生命的终点欢畅地逃逸，好像通过死亡便可以迈人另一重生命的大门。

终于快要接近海底了，奇异的女人却瞬间从我的视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