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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伊妮德于是不再说话了，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当她感到埃里克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她才开口说道：

&ldo;您这么畏惧失败，又肯不给自己留退路，通常来说，是会后悔的。

&rdo;

埃里克听完这句话之后也冷静下来了，他说：&ldo;但我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

即使没有这个交易，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挽回我的爱情‐‐&rdo;

&ldo;用您的歌声?那应当是最适合您的办法。

&rdo;

&ldo;可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克里斯汀她‐‐&rdo;

&ldo;您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吗?&rdo;伊妮德突然发问道，埃里克不由愣了一愣：&ldo;什么?&rdo;

&ldo;您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吗?&rdo;金发少女继续问道，目光湛然。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ldo;假如您真的是为了那个女孩，为了克里斯汀，那您为什么还没有去到她的面前，展示自己新生的容颜?您不是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地为了她选择剥夺世人聆听天使之音的权利?那为什么我却见到您失魂落魄地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现在又要来向我寻求肯定?&rdo;

埃里克感到自己被激怒了。

&ldo;我当然是为了克里斯汀，为了我的爱情!&rdo;他吼道，性格中野蛮与狂暴的那一部分展露无疑。

此刻他丝毫感受不到面前的是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少女，站在他面前的，是阻止他、反对他和克里斯汀在一起的一切，是否定他、深挖他在决绝背后的虚弱与迷茫的一切，是彻头彻尾的敌人‐‐一个总和。

他激烈地控诉道：

&ldo;我爱她!你懂得那个吗?爱情就是诚惶诚恐，就是再三斟酌，就是想把最好的一切展示给她!我寻求肯定，那不过为了坚定我在她面前的信心!也许我有些盼着旁人来友好亲切地对待我吧‐‐可那及不上克里斯汀爱情的万分之一!我对克里斯汀的爱情足够让我做出那样大的牺牲，您竟敢否定我的爱情!&rdo;

&ldo;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rdo;伊妮德喃喃地说道，埃里克剧烈的话语恰恰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虚弱‐‐与孤立无援。

但她叹了口气，没有再为难这个陷入自己情绪的可怜人。

&ldo;我并没有否定您的爱情，&rdo;她道，&ldo;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向旁人寻求肯定，无论是爱人还是尘世‐‐那些都不是可耻的。

没有歌者不需要听众，没有一个人不需要诉说和倾听，活在这世间‐‐只是你若要用神的语言说话，就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听得懂。

&rdo;

&ldo;你用神的语言说话，人们又怎么会听得懂呢。

&rdo;伊妮德悄然重复道，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神色渐渐沉寂下来。

金发少女很勉强地笑了一笑，回到之前的话题。

她轻声叹了口气：&ldo;况且，埃里克，爱是不能遭受誓言的要挟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