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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4页）

文睿没有直接拒绝，但他的眼神分明告诉文绍博，他要继续选择军人之路。

&ldo;爸爸。

&rdo;文睿离家多年，喊&ldo;爸爸&rdo;的次数屈指可数。

文绍博身体一震，鼻子竟然酸了，拿下眼镜，当着文睿的面抹了抹眼角。

&ldo;昨晚没睡好，眼睛不舒服，老流眼泪。

&rdo;

文睿盯着他的眼角皱纹，一个不擅将心底感情表达出来的人碰到一个同样不擅表达感情的人，父子共处的情景完全没有别人家的其乐融融。

然而，文绍博在文杰面前却是合格的慈父，面对文睿，他则更像严师。

文睿拿起酒瓶为文绍博斟满酒，随后举起自己的酒杯，&ldo;爸爸，跟我喝一杯。

&rdo;

今天的文睿让文绍博感到陌生，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

文睿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到一边，摊开自己的手掌，&ldo;爸爸，你看我的手掌。

&rdo;这是一只相当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有力，不像一般军人的大手，是文人的手，可这样的手上却满布枪茧。

&ldo;您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选择军校吗？&rdo;文睿轻轻地问文绍博。

文绍博的表情陡然变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文睿笑了，&ldo;因为不用缴学费，我不想用家里的钱。

&rdo;

&ldo;文睿！

&rdo;文绍博的自尊心受到打击，脸也红了。

文睿略微侧过脑袋，&ldo;您看您，喝一杯也上脸。

&rdo;

&ldo;不用家里的钱，你不是我们家的人吗！

&rdo;文绍博郁气难平。

&ldo;我还以为您知道原因。

&rdo;文睿起身拉开椅子，&ldo;爸爸，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不管我曾经怎么想，可这么多年，部队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

这个物质年代，精忠报国听起来也许很可笑，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辈子的军人，直到哪天我不得不离开部队。

&rdo;

文绍博此时很难明白文睿口中的&ldo;不得不离开部队&rdo;是什么意思，文睿从没多提他在部队的事情。

就像那晚他匆匆瞥过的新闻，在普通人眼里微不足道，而对文睿这样的军人来说，那是以命相搏，是军人的天职。

文睿说：&ldo;爸爸，再见。

&rdo;

高知识分子文绍博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的儿子是国之利刃，每天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一概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没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