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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岳凌霄沉默不语。

但他心里清楚……她这样子，活不长了。

&ldo;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座将军府，这里的天地困不住你，而到了那时……&rdo;阿嫣偏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ldo;……兄长，你会不会记得我？&rdo;

岳凌霄又皱起了眉。

阿嫣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ldo;你当然不会。

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我的丈夫尚且沉溺于韵儿的温柔乡，你又怎会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人？……活着，真没意思。

&rdo;沉默少顷，她笑了笑：&ldo;起风了。

&rdo;

说着便站了起来，丫鬟珠儿赶紧过来，扶住阿嫣的手臂，和她一起进屋。

那天过后，岳凌霄隔三差五的，便会来落雨轩坐一会，有时候聊上两句，有时候只是喝茶，几个时辰相对无言。

阿嫣话不多，比起说话，她更喜欢对着镜子，摆弄她的头发，她的脸。

可她气色还是那么糟糕，就算抹上胭脂，也无法修饰病入膏肓的憔悴。

病美人当如是。

后来，相处久了，岳凌霄实在看不过，翻出去年好友送的一根百年人参，带了过来：&ldo;……虽不是好东西，总也能救急。

&rdo;

阿嫣微笑，抬眸饶有趣味地打量他。

岳凌霄便以为她见惯了皇宫里的珍宝，看不上他的东西，脸色冷了冷：&ldo;你不要就罢了！

&rdo;

阿嫣的手按住他，如同初冬小雪落在手背上。

手指分明是凉的，他的心却像被烫着了。

阿嫣收回手，笼进袖子里：&ldo;我的确不要。

&rdo;

岳凌霄眸色微冷，本想甩袖就走，然而挪不开脚步。

方才心头的颤动……究竟是什么？

&ldo;我的病无药可医，这人参于我无大用处，却可以调养你的伤，兄长还是留下。

&rdo;阿嫣看了看他，又道：&ldo;你关心我呀？&rdo;

岳凌霄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睛：&ldo;只是恰好想起而已，谈不上关心。

&rdo;

阿嫣也不和他争执，似乎对这话题没多大兴趣，握着茶杯抿了口，轻声道：&ldo;我说过了，我不甘心，还有一件事……未成之前，我才不会死。

&rdo;

岳凌霄随口问道：&ldo;是什么？&rdo;

阿嫣双手伸进袖子里，清澈明净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ldo;你总会知道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