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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当成了做梦。
楚孤逸也不知自己松口气还是空落落,他摸摸自己心口,仍然突突的,像揣了只兔子。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原来这叫耍流氓?那他岂不是第一次跟贺先生见面就对他耍了流氓?
收拾好针灸与丹药,楚孤逸仍坐在床边,定定地注视贺凉水——白玉面具覆盖的上半张脸,究竟是什么样的?
鼻梁应该不低,眼睫长,眉毛约莫也是长的;下颌骨线条漂亮,皮肤很白,真容绝对不丑。
为什么要戴面具?
楚孤逸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到面具时,蜷进掌心,默然作罢。
既然贺先生不愿让他看到,自有道理,他若趁机摘下,实非君子所为。
这般想着,楚孤逸的指尖,落到贺凉水的唇上,软软的,温温的,弹弹的。
稍稍挤压,便触到坚硬的贝齿,贝齿之下,是软舌。
楚孤逸就像寻宝,将手指探了进去,已然忘了这也非君子所为,然后吭哧一口,被咬了,“……”
贺凉水呼呼大睡,并嫌弃地吐出他手指,“不好吃……”
楚孤逸手指一圈口水与牙印,胡乱擦了擦,给贺凉水掖好被子,走出门去。
略一顿足,楚孤逸低头,抬脚,退后一步弯腰捡起书。
书名《鸳鸳缘》。
打开看一眼,啪的合上,立时明白为何是鸳鸳,而非鸳鸯,因为里面画的是两个男人。
这等□□,为何会在贺先生的门口?难道是他的?又为何让我捡到?他在暗示什么?……一时间,楚孤逸想了许多。
随即,他又否定自己的猜测,怎能这般污蔑贺先生?说不定是哪个俗家弟子落下的。
楚孤逸打个响指,指尖擦出火苗,想就地销毁,但在火苗即将舔舐到书页时,倏地熄灭。
他干咳一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看见,悄悄将书卷起来塞入袖口。
刚走出几步,便见一道青色人影,楚孤逸心中一咯噔,故作镇定:“林师兄。”
林松烟并未看到楚孤逸的举动,事实上,他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楚孤逸声音,放才回神,淡淡地问:“贺公子如何了?”
“只是身子有些弱而已,没什么大碍。”
“一看就是养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没吃过什么苦。”
楚孤逸不置可否。
林松烟轻摇竹绿扇,就那么看着楚孤逸,神色微有恍惚。
“林师兄?”
林松烟不疾不徐:“这位贺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楚孤逸并不意外林松烟会有此一问,早在林松烟与贺凉水第一次见面,他就察觉林松烟对贺凉水态度不一般。
“想来林师兄是猜到了。”
“我要你亲口说。”
“……贺先生确实是魔修。”
楚孤逸道,“但他绝非作恶多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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