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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是什么呢？司南也说不好，他只知道记忆中的母亲似乎总在焦虑不安，没得到过片刻的安宁。

有时她还会情绪失控想掐死他，但每次都会放手，抱着他失声痛哭，这大概也是因为看见了未来的事，不过她从没说过，提到糖糖也只会说一句羁绊最深，此外什么也不肯再告诉他。

他以前不知道，以后就更不会知道了。

唐攸见他半天没开口，知道他和司命的关系并不好，没再提司命，而是也想到了储君：&ldo;可我听说储君逆天后命数都变了，这说明还是能改的。

&rdo;&ldo;但代价太大，而且有一部分虽然会暂时变乱，但最后可能仍会回到既定的方向上，&rdo;司南顿了顿，问道，&ldo;储君先前问过一句天命为何，糖糖你觉得是什么？&rdo;唐攸想了一会儿，摇头：&ldo;我只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随心的，今后也会这样。

&rdo;司南沉默一下，再次&ldo;嗯&rdo;了声。

二人吃过饭便分开了。

司南回到了核心法阵，唐攸则进了殷家大宅。

殷家几个兄弟恰好在家，看了看他身后：&ldo;小泓回来了啊，小展呢？&rdo;&ldo;他还在落魂殿，&rdo;唐攸迈进他们所在的小亭，先是与他们随意聊了几句，这才装作不经意地问，&ldo;我听说你们照完命定之人后，如果反抗都会被吸进镜子里？&rdo;已经被吸过的殷大殷二殷三齐齐点头：&ldo;嗯！

&rdo;唐攸不由得问：&ldo;见到命定之人是种什么感觉？&rdo;&ldo;嗯……或许刚开始会不乐意，但后来就越陷越深了。

&rdo;&ldo;不仅越陷越深，简直是飞蛾扑火不管不顾，完全控制不了啊。

&rdo;&ldo;对，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半圆，找到了另外一个半圆，只有拥有对方才会觉得完整，然后就会觉得菩提镜其实挺好哒。

&rdo;&ldo;没错，挺好的，不过你不用担心，看小展对你的反应，你肯定是他的命定之人。

&rdo;&ldo;可惜不能看他被吸一次，总有点心理不平衡。

&rdo;&ldo;是哎。

&rdo;唐攸神色不变，问道：&ldo;万一我真的不是，殷展又不同意菩提镜的安排，挡得住那股吸力么？&rdo;几人摇头：&ldo;菩提镜是神器，挡不住的，你真不用担心，他的命定人绝对是你。

&rdo;&ldo;是呀小泓，不用胡思乱想，现在菩提镜还在核心法阵，等回到冥府，你们就能成婚了。

&rdo;&ldo;对，到时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

&rdo;&ldo;我没乱想，只是对这事有点好奇，&rdo;唐攸说，&ldo;比如你们会被吸去哪儿？镜子里？&rdo;&ldo;这可没办法确定，&rdo;殷二哥说，&ldo;你看见冥界连着的那些世界了么？菩提镜会随便挑一个扔进去，无法回冥界，更无法和家里人联系，家里人自然也找不到他，所以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会被放回来。

&rdo;唐攸反应一下：&ldo;尘埃落定？&rdo;殷二哥说：&ldo;就是定情。

&rdo;唐攸心底一沉，杀气顿时涌了上来。

他本以为凭他和殷展的感情，根本不需要理会菩提镜，但没想到菩提镜会干涉到这种程度，要是殷展真被吸入菩提镜，所有的一切他都看不见，连阻止都阻止不了，若殷展最终被命定之人吸引，那他呢？殷家几人吓了一跳：&ldo;小泓？&rdo;唐攸回神，勉强收了外涌的龙息。

殷家几人自然能猜出他害怕自己不是小展的命定之人，急忙安抚，见他平静了才稍微放心，再次告诉他不用胡思乱想。

唐攸点头，随便聊了些别的，起身走了。

出府后，他接到了殷展的传音符，询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他沉默一会儿，告诉对方说想回游离之境看看，今天就不回落魂殿了，接着听殷展问用不用陪着，回了一句不用。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走了一阵，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说今天是鬼节，微微一愣，下意识去了域城。

这里和他们先前来过的几次差不多，街道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他买了面具戴上，扫见街边大团的棉花糖，便买了两个，拿着边走边吃，不知不觉到了听语茶楼，干脆进去听故事，只见台上站着位黄衣姑娘，似乎正说到伤心处，声音哽咽。

&ldo;后来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特意穿上曾被他夸奖过的裙子，也会被说太艳了，先前明明那么喜欢我，像是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似的，&rdo;她喃喃，&ldo;再后来我才知道他爱上了别人，爱上了，以前的便都是错的，越强求，越会招人烦，若不强求，也不过是换他一句道歉，终究是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有时我真恨不得把他杀了，可真的杀了，我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