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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殿里,满眼都是鲜亮的红色,装饰的金纹闪出无数星点。
凤璘坐在这一片红色里,很安静,月筝走进来时,他也只是默默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没有说话。
月筝看见他有些意外,他驾临这里不该三番五次地派人催她回来叩见么。
只是扫了眼嫁衣,是勐邑式样,月筝便走入内室,坐下了又觉得无事可做,干脆上榻面向里躺下。
她听见珠帘清响,凤璘也走了进来。
“样式喜欢么?”
他问,就站在床沿边上没有坐下来。
月筝浑身紧绷,如果他敢坐下来有什么过分举动,她非抽冷子打他个乌眼青不可!
他轻辱了她,她也不能让他舒坦了,就让他顶着乌青眼眶去上朝,去和勐邑群臣谈判。
心里有了这个恶念,她倒生出些期待,拳头用力地攥了又攥,竖着耳朵听他的方位,务求一击必中。
凤璘却没动,“都处理好了,我们明天就动身回去。”
他清楚地看见月筝细弱的双肩剧烈一颤。
她没想过会这样快!
明天就走?入城后匆匆分别,她才发现还有很多话没有和隽祁说。
“我要见他。”
她又攥紧拳头,不是为了打他,而是坚定决心,他不答应,她就会一遍一遍地重复下去。
“好。”
凤璘连犹豫都没有,淡然答应。
月筝皱起眉,果然分开的太久了,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猜到他的心思并不难,这次见面却总有一拳打空的无措感。
月筝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到外殿等隽祁,凤璘只是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慢慢喝着茶,等待中与她一样沉默。
或许是等待太过无聊,周遭的红色又让她心烦意乱不愿多看,她的目光慢慢集中在角落的凤璘身上。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丝袍,上好的衣料让黯淡的颜色现出一种内敛的贵气,也衬得他的脸如皎月,眉目如画。
他从小就不易现出喜怒,有些少年老成,可两年没见,他还是漂亮得让她无奈地呼吸一窒,太美丽的东西都是罪过,月筝体会深刻,单说外表,他真是让她无可奈何的喜欢看。
他比刚刚登基的时候多了分雍容沉静,偏偏却显得更加强横。
月筝咬了下牙,再不想细看他,幸好隽祁来的够快。
隽祁换了贵重的勐邑袍服,让站起身迎接他的月筝瞪着眼,愣愣地看着他忘记说话。
她从不曾看见他打扮的如此华贵,不是军中的甲胄皮身,就是洛岗的低调装扮。
她回过神,赞许地微微笑了,“真好看……”
她用勐邑话轻声却一字一顿地说。
隽祁停步,僵直地看着她,原本还挂着浅笑的脸瞬间毫无表情。
月筝觉得脸颊上的肉僵硬得不太听使唤,想来她的微笑一定怪模怪样,她想耍宝问他是不是她的赞美太过虚假被他识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却被他猛然跨前几步抱在怀中。
她重重地撞在隽祁的胸膛上,头顶还磕到他的下巴,紧紧相贴的一瞬,她听见他狂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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