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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谢峦:“三弟,莫要再被她骗了。”
谢峦目中颤抖着,他靠在宁姝颈侧,低声说:“你不要骗我。”
而谢屿则打开那封信,一目十行。
信里字迹偏硬,但很流畅,不像刚学字的人写的,至少谢屿记得,宁姝在学的是有风流韵味的章体,而且纸张,也是产自沧州。
重要的是,宁姝最近在外头走动多,车坊驿站都去过,难保不是在那里收到的。
当然,这并不能洗刷她的嫌疑。
谢屿把信丢给谢岐看。
随后,谢峦也看完那封信,他抿着唇,目中轻动。
谢岐冷冷地对谢峦说:“三弟,你忘了我们商量好的吗?”
谢屿倒是知道,这时候不能逼谢峦,不然最容易出乱子的是他。
他将那封信拿起来,又读一遍,从那殷切的言语间,看不出问题,便拍板:“先把她带回去,问问玉屏,并让人去沧州看看。”
雷声轰鸣,大雨之中,一辆马车驶回镇北侯府。
宁姝走在雨幕里,谢峦为她打伞,而谢屿和谢岐,都站在她旁侧。
一进厢房,玉屏就被喊过来。
谢屿身上威严逼人,他盯着玉屏:“宁姝说,她有跟你说过离去的事。”
玉屏浑身颤抖。
她想起那包银子,想起近来宁姝的反常,如果如实说了,那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宁姝会有危险。
宁姝就是走,也给她留了银子,而她的命是宁姝给的,这种时刻,她绝不能抛弃宁姝。
玉屏咬牙,跪下,说:“是,是有的,可是奴婢忘性大,忘了和侯爷、二爷、三爷告知一声,奴婢知错!”
她整个牙关颤抖,但谢屿本就令人恐惧,况且她承认自己有错,这种惶恐的表现,竟然也没有旁的问题。
宁姝坐在椅子上,她披着风衣,轻轻饮口热茶。
谢屿盯着玉屏,半晌便放弃了,这在他看来没有意义,只说:“看来还是得让人去沧州。”
谢三张张口。
谢岐冷笑着看了眼宁姝,对谢峦说:“你再信她一回,就是再被骗一回。”
谢峦抿住嘴唇。
谢屿说:“我已让人去沧州取证,今晚就归来。”
谢岐闷声笑:“何必呢,不就是晚点……么,”
他拍拍她的肩膀,“你始终是要习惯的。”
宁姝盯着茶水,眼睫几不可查一动,也就是说,只有两个时辰最多了。
骤地,有侍卫来禀报,似乎是边巡出事,谢屿皱眉,而谢岐那边,也出了乱子,不知道出什么差错,这才到段显跟她说的骚乱时期。
他们几人离去后,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关上,随即,是一阵上锁声。
宁姝肩膀骤然松懈,姣好面容上的冷静神色,也终于出现一道裂缝。
他们这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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