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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难怪母亲从来不喜欢过寿辰,因为我跟她是同一个日子出世的。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诞生,灵兽的寿命那么长,只记得大概的年份,而根本不会去记这种小日子。
母亲是北海人,因此记得非常清楚。
我蜷在地上没有动弹,手上紧紧握着檀木盒,却不敢给她。
我怕她看了这东西,会打得更厉害。
母亲见我又如往常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解释不求饶,已经转身回房,再出来时,手上已戴上了金蚕手套。
母亲一掌一掌刮过我的背时,刺痛感比以往更强。
难道是这一百年来没有怎么挨打的原因吗?这一百年我真的很乖,没有惹母亲生气,每天也会在族门关时进去。
因为青烟让我乖巧些,不要忤逆父亲。
父亲是一族之掌,如果女儿不听话,就算疼爱自己,也没有办法不做出惩罚,有时候甚至要比一般的人惩罚得更重。
母亲生我的时候受了这么大的苦,而且是以一个北海人的身躯。
即使她对自己有多讨厌,也终归是母女。
这些话我都听青烟的,我只希望快快过完这一千年,然后跟青烟走。
现在我缩在地上,却觉得我所做的忍让,都是白费的。
我为什么那么笨,要来送东西给母亲。
在她眼里,我根本就连一个路人都不如。
感觉自己的脊背要被打断,我忍着泪水,伸手将母亲的手一挡,人已经跳开了。
母亲被我一挡,人已往后退去,正要倒地时,我反应过来,正要上前接住,就见母亲已被人抱在怀中。
我看见父亲,瞳孔一缩。
父亲的眼底尽是寒意,声音也是肃杀之音:“你做什么?”
我的腿已经在抖,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也绝不会姑息我。
如果我一直挨打,他绝不会出现,也不会过问半句,但是万一让母亲受伤,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走不动了。
手上的檀木盒滚落在地,里面的蚕丝玛瑙坠子也掉了出来。
父亲已经往前一步,母亲却是声音颤抖:“万阁……”
父亲听见母亲叫他的名字,顿下步子:“我在。”
我从未见过父亲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和有那样轻柔的声音,母亲窝在父亲的怀中时,我才觉得母亲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所要关心的,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忍着背上的疼痛,转身一跃,往外面逃去。
能感觉得到父亲要追上来,却不知为什么最后没有来。
我踏出族门的那一刻,眼睛疼得刺痛,背上的伤也很疼。
我没命的跑,躲闪着树林中的树杈,脸上和身上还是被勾了几道口子,却没有一点痛的感觉。
等我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两仪馆,我看着青烟的房间,没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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