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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阳还是很强烈,天台的风刮得很凶,嘶吼着在靠近信号塔的位置旋转。
随祎绕着整个天台走了两圈,才确定里面空无一人。
练习室和最远离楼梯口的洗手间里也是空荡荡的,随祎的额间流下一点汗,风一吹有些微微地凉。
他站在演播大楼的长廊里,有些恍惚地站了一会,像是没法承受白宴毫无消息的状态,自暴自弃地往宿舍区走去。
路上闲逛的选手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把手机偷偷卡在腰间按下快门键,随祎觉得脸上的妆好像已经花了,但他不太在意地假装没看见。
宿舍区只有寥寥几人,随祎没什么犹豫地走了进去。
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扭过头看着他,随祎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底,在一张光线不太好的小床上找到了正在发呆的白宴。
白宴的情绪不高,握着手机坐在床边,套了一双看起来很厚的袜子,嘴角爆起来的死皮上有一点浅色的口红,大概是刚才录制节目时候留下的。
随祎像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地喊他:“白宴。”
白宴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随祎等了一会没见他说话,又说:“跟我出来一下。”
白宴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并不比装在床位正上方的摄像头令人舒服,他很平静地穿好鞋子,跟着随祎出门。
离电梯口最远的楼道间是个常年封闭的安全通道,随祎很熟悉地把门拉开,拽着白宴的胳膊把人拖了进去。
略显沉闷的空间里漂浮着尘埃,味道并不好闻,白宴被扯得一个趔趄,心跳变得很快。
他贴着墙站好,脸色变得紧张,很警惕地看着随祎。
随祎悬了好久的心脏往下落了一些,放轻了声音,有点委屈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白宴站在原地,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堆细小的窟窿,一点点地透着风,他憋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随祎歪了一下脑袋,垂下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怎么了啊?”
白宴的眼眶和鼻子蓦地红了一圈,惯常平静的脸色忽然塌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觉得呼吸变得有点困难。
随祎慌张地伸手去擦眼泪,语气很紧张:“怎么了啊?别哭,怎么了?”
白宴说不出话来,眼泪被越擦越多,湿漉漉地淌了一脸。
“怎么了,你别哭,小白。”
随祎心里很酸,眉头越拧越紧。
白宴想用力说出声来,却好像怎么都做不到,接着就感觉手臂上多了一股力,背部被扯着离开了有些凉的墙面。
他往前跨了一大步,被随祎抱进怀里,随祎的手心很暖,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用下巴抵着白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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