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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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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亮轻轻把小满放在床上，小满还是伸着胳膊，似乎那双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陈中亮冲进浴室，在里面哗啦哗啦的一阵，端着一盆水出来，投了毛巾，给小满擦身子，他知道小满每次都洗干净了才睡。

&ldo;你先别洗了，我给你擦干净，你睡一会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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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的胳膊慢慢能活动了，垂在身体两侧，陈中亮看着小满一身的颜色，又看看小满搭拉着眼皮的脸，手上更轻柔了一些。

擦完了，陈中亮给他盖上被子。

坐在床边，陈中亮端着烟灰缸，抽着烟，小满闭着眼睛，明明很累很乏，却不能一时睡过去。

&ldo;小满，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得信我，你知道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你也一样，只有哥。

你从小没爹，我从小无父无母。

你有个爱惹事的老妈，我只有一个做不了什么事的奶奶……咱们俩是注定同病相怜，要相依为命的。

我不知道哥当初那么做，你怪不怪我……&rdo;陈中亮低头看着小满的脸，手指划了划他的嘴唇&ldo;小满……我不想伤你，我怕你难受，就好像看见我自己难受一样，你懂吗小满？胡同里那些人说你妈坏话的时候，欺负你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激动？你能理解我么小满？因为我觉得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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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没有说话，但他都听着，他记得陈中亮激动的结果就是差点扎死人，幸亏他那时还未成年，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ldo;小满，你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是恨我么？&rdo;

陈中亮盯着小满，直到小满摇了摇头，他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小满。

&ldo;睡吧，睡会儿吧……&rdo;

小满睡过去了，依稀有个女人从胡同口走过来，花枝招展，摇曳生姿，她走过来对自己说&ldo;小满，别跟人说我是你妈，叫我阿姨，知道不？&rdo;

小满记得，老妈的头衔不少，什么bz，qf，ji，好多人这么说她。

偏偏越风华认为自己是红颜惹人嫉。

陈奶奶是不喜欢越风华的，但是从来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lso;一个小院里的两家，怎么也不能太伤和气&lso;这是陈奶奶的理论，她甚至会照顾小满吃喝。

小满其实长得很漂亮，他原来庆幸自己是个男孩，因为男孩不会被冠上那些难听的字眼，直到有人说，小满他妈养不出什么好货色，他才知道，他们总有方法把他和他妈联系在一起，一起辱骂。

所以，陈中亮第一次对他那样的时候，他虽然只明白一点，但他知道，亮哥那样，可能跟他是越风华的儿子有关，也许，如果他是邻居的强强和明明，他就不会那样做了。

小满不想挣命，他也不恨谁，谁都有自己的活法。

从陈中亮那里睡了一小觉，就醒了。

回了家，越风华正在梳妆台旁边化妆，从镜子里看见小满进屋，越风华只是挑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问，嘴里说&ldo;厨房有挂面，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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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走到厨房，吃了那碗快被泡糟的面，然后把碗洗了。

越风华说&ldo;小满，妈妈快过生日了，给妈妈买个口红噢，你给钱，我自己买去，这个牌子最好用，又滋润颜色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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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看着镜子里的老娘，说&ldo;你一年过几个生日？&rdo;

越风华扭过头，对着小满笑：&ldo;小满，怎么眼眶发青啊？妈给你涂个遮瑕膏，然后再打个粉底，保准谁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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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进屋了，越风华还说：&ldo;明儿不是发工资吗？明儿就给妈妈钱啊，给了钱你再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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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发抓乱，胡乱穿了一件t恤，就出去了。

今天四万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叫小满去买点菜，他要自己炒菜。

小满去了，豆豆跟了过去，豆豆是四万刚刚买的一条小狗，浑身雪白，只有眼睛鼻头三颗黑豆，所以叫豆豆。

许杭远远看见一条可爱的小狗，然后看见了小满，他正在买菜，小狗在他脚下，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