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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国龙最初与儿子聊天时很放松,身体全部靠在椅子上,听到儿子所言,瞬间恢复到董事长状态,挺直腰,目光炯炯,整个身体如会发射的弯弓。
侯大利看到爸爸的神态,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知道母亲年龄大了,很难生育,道:“这很残酷,对我妈来说。
她应该不知道,还在傻乐。”
侯国龙望着侯大利毫不退缩,道:“慈不掌兵,国龙集团走到今天成为庞然大物,决策者必须高度理智,这是理智,不是残酷。
这是我们两个男人的事,不出这间屋。
走出这间屋,我绝不会承认。”
各自谈话结束,李永梅心情愉快,侯国龙心情异常复杂。
“与儿子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帆早逝,儿子变成傻瓜,如今更是变成花岗岩脑袋。
看他那副样子,我恨不得用老虎凳和辣椒水让他清醒。”
“儿子不是花岗岩脑袋,是痴情种子,”
李永梅喜滋滋地道,“我让田甜留在家里照顾大利,这能增进他们的感情。
儿子性取向没有问题,侯家有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第十章杨帆溺亡的真相
石秋阳的软肋
国龙宾馆里,侯大利得知父亲的决定心情复杂起来。
这些年来,父子俩渐渐陌生,如两条轨道上的列车,越走越远。
田甜拿着药走过来,道:“在想什么?”
侯大利接过药,丢进嘴里,摇了摇头。
田甜坐在侯大利身边,陪着他看窗外,窗外是阳州城区,有许多高楼,高楼之下是繁华街道,世人如蚂蚁一般在街道上匆忙行走。
侯大利提振情绪,道:“我们从高处往下望,看到的都是美景,其实美景下面就有黑暗。
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光明和黑暗就并存,我们要让光明多一点、黑暗少一些。”
田甜意外地望了侯大利一眼,道:“你平常不会说这些话。”
侯大利握住田甜的手,道:“平常不说的话也有可能是真话。
每个人都有很多真话,得分不同场合说出来。
刚才那番话,如果换到其他场合就往往会被认为是大话、空话。
人们往往会用比较现实甚至庸俗的说法掩盖心中的光明。
每个人心里都有崇高和低俗的一面,这两端的真话,都不能在公共场合说起,队里也算是公共场合,所以只能说些不那么崇高又不那么低俗的话。”
田甜挪了挪椅子,头靠在侯大利肩膀上,道:“我用手术刀了解人体构造,这方面我比你强。
思考人生,你比我强。”
侯大利沉默了一会儿,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田甜道:“你和侯叔谈了什么?他的脸色不对劲,你的情绪也不好。”
“还是老问题,想让我回去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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