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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他那惟一的一只眼睛看着一份文件。

波将金看到苏沃洛夫走进来，马上晃着手中的文件说：

&ldo;中将，来得正好，快进来吧！

&rdo;

&ldo;我的爷，特级公爵，我没打扰您吗？&rdo;

苏沃洛夫鞠了一躬，快步穿过厅堂走过来。

&ldo;你坐下听听。

我抽空起草了一份关于我军服装和装备的文件。

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rdo;

&ldo;哪里话！

我们的恩人格里戈里&iddot;亚里山德罗维奇！

&rdo;苏沃洛夫歪着头，话说得很快。

&ldo;怎么能反对我宽宏大度长官的意志呢！

&rdo;说着，苏沃洛夫在波将金对面的一个蒙着精制山羊皮的小凳上坐了下来。

&ldo;请念一念，瓦西里！

&rdo;公爵把文件递给特别公务官波波夫。

波波夫紧张地大声念道：

&ldo;从前在欧洲，每个有能力的人都必须去作战，且按当时的战斗方式需用冷兵器交锋，因而每个人都根据个人的财产状况，披上沉重的铠甲，后来，因进行远征又编成了骑兵连，开始减轻身上的负荷：全身铠甲换成了半身的。

最后这种哥特式装备只剩下了前身部分和军帽，而在步兵中这只是军官的一种标志……就在走向正规化的时候，一批墨守成规的外国军官来到俄国，而我国军官由于不了解军事装备的直接价值，就认为一切都是神圣的，深奥莫测的……&rdo;

苏沃洛夫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好奇神情。

&ldo;……他们觉得正规化就是发辫、帽子、衣袋盖、翻袖口、持枪动作。

他们用这些无用的东西把自己束缚住了。

总之，简直想不出有比我军的服装、装具更使士兵苦恼的东西了。

&rdo;

&ldo;确实是这样！

&rdo;苏沃洛夫忍不住，霍地从小凳上站起来说：&ldo;公爵，真不错，真不错，波将金！

波将金万岁！

&rdo;

&ldo;阁下，&rdo;波将金脸上虽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但嗓音却泄露了得意的心情。

&ldo;请不要打断我。

&rdo;

他将文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和身旁又矮又瘦的苏沃洛夫相比显得更高大了。

他在大厅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ldo;鬈发、扑粉、编辫子‐‐这是士兵该干的事吗？他们没有侍仆卷发有什么用？人人都必须承认洗头、梳头比干扑香粉、搽油、别发针和梳发辫这些累赘事有好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