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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此举能确保祁国人无法在那马车里做手脚,二来,宫澶前些日子因为冯昶的来信发了火,直到现在仍怒气未消,要祁国的太子妃在城门口下车,徒步走进城中换轿,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让宫澶多少消消气,不至于让此次出使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宫哲方才那句话一出,祁国使团中立时有人抗议:“昭王殿下这是何意?”
宫哲轻飘飘扫了那人一眼,坚持道:“太子妃一路乘车委实辛苦,本王已在城中备好软轿,以便太子妃好生休息。”
“既然王爷也知太子妃一路辛苦,我们也不好拂了王爷的一番好意。
不如王爷再行行方便,干脆将轿子抬到我们太子妃脚下来?”
“无妨。”
金铃马车中幽幽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听得宫哲微微一怔,猛然抬头望向马车微微扇动的帘子。
“将军不必与昭王殿下争执,客随主便就是。”
“是,太子妃。”
话音落罢,马车两边的侍从掀开车帘,一只纤细柔荑扶着侍从的手臂,缓步下车站定,仰头朝他看来,莹润墨眸中平静无波。
“昭王殿下,请。”
宫哲握着缰绳的手陡然一紧。
“公子,祁国来信。”
上京廖家商铺后堂,廖非凡正在喝着清茶核对账目,听见手下人来报,立时将账本一合,放下茶碗:“呈上来。”
那是一张只有手指长短的细布条,绑在训练多年的鹰脚上寄来,字迹极小,是用针尖沾着墨汁刺上去的。
廖非凡看上一眼,便知寄信之人正是淮胜,立马叫手下人找出一块通体透明、打磨成弧形的玉石给他。
借着玉石将字迹放大,他这才看清那布条上的内容。
“助清秋,五千两。
事成,祁国茶叶生意与你平分。”
廖非凡拿着玉石的手一僵,复又回去仔仔细细看了五六遍,直到确定“五千两”
和“平分”
都是白纸黑字而非他眼花,才怔怔放下玉石,捏着布条,嘴角一抖一抖,勾起又压下——他想笑,却又不好在手下人面前过于失态,忍得肩膀抖个不停。
虽然不知道清秋在祁国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又怎会让淮胜公主开下如此高价要他助她——要知道几年前她托他去找那个叫公孙逞的男人时,给的也不过是白银一千两。
不过他也不关心,作为一个商人,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投资是否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而现在这回报简直高出他的预期太多太多,他甚至还有预感,这次的交易只是个开始。
将来,他也许能凭借和清秋与陶酌风的交情,将廖家商铺开至祁国最偏远的城镇,甚至是再往西的西域。
到那时,卷发蓝眼的胡姬身上穿着的将是他廖家的布料和薄纱,盛葡萄酒的银酒杯中将是他廖家供应的蒙顶山茶,帝王到他门前也得下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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