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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并不奢侈做作的消费环境，叫程灵西的心情逐渐自在起来。

&ldo;其实西安是我中学的时候逃课来玩的。

&rdo;萧云深在等待时忽然说起：&ldo;回去被老妈好一顿胖揍。

&rdo;

&ldo;为什么……&rdo;灵西不解，她从来都非常非常听话。

&ldo;调皮啊，小时候就是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想干什么。

&rdo;萧云深淡笑：&ldo;现在想想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

&rdo;

灵西猛地意识到他的年龄，眨了眨眼睛。

&ldo;我妈还不让我学画画，表示没积蓄送我去美院，我说随便啊，反正我就是想画，一生气就背着包跑到北京。

&rdo;萧云深说：&ldo;后来我爸找了半个月才找到我，见面后也没说什么，只给了我五千块助我生活，那还是九八年，大概已经是他所有的私房钱了。

&rdo;

程灵西始终活在循规蹈矩的人生中，无法想象要面对那么多不确定，他是从何而来的勇气。

&ldo;抱歉，怎么忽然就说起以前的无聊事？&rdo;萧云深帮着刚走过来的服务员把面端到桌子上。

&ldo;你不怕吗，想要的东西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能……&rdo;程灵西不相信还没长大的小少年，有能力预料到未来的人生境况。

&ldo;看过《一代宗师》没？&rdo;萧云深问：&ldo;王家卫的电影。

&rdo;

灵西摇头。

&ldo;可以看看，很棒。

&rdo;萧云深拿起筷子，露出回忆的神色：&ldo;我记得里面有一句话，叫&ldo;念念不忘，必有回响&rdo;，其实很多事，只要自己不放弃，再长的路都可以慢慢走完，也许结果不是我们最初想要的，但总归会有个结果……我那时真的没害怕，反正画画是唯一能让我快乐的事，我和我最喜欢的东西在一起，为什么要害怕？&rdo;

听到这席话，程灵西心里面感慨万千。

但可惜世上遥远的东西不止有理想，还有感情。

理想属于虚无缥缈的自我，而感情的对象却是个同样活生生的人。

她想问萧云深更多的问题，欲言又止后，终究还是选择默默低头吃面。

因为那些困扰本就和他没有太多关系。

自己觉得难受，只是因为无法处理好自己的人生罢了。

☆、第22章

最后一日的小旅程，终于让西安之行有了快乐的结尾。

无论是看到梦寐以求的秦王朝奇迹，还是获得萧云深奢侈的陪伴，都让那几小时成为灵西这辈子少有的美满回忆。

第二天清晨，返航的飞机如约起飞了。

总是饿肚子的花晚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吃饭。

程灵西坐在她旁边，趁此机会，悄悄地把个小兵马俑雕塑放了到她面前。

&ldo;给我的？&rdo;花晚很惊喜。

灵西不可能给每个同事都买纪念品，马上嘘了声，示意这丫头保持低调。

&ldo;谢谢你。

&rdo;花晚笑嘻嘻地问：&ldo;跟我师父和好啦？&rdo;

&ldo;并没有吵架……&rdo;灵西小声回答，然后不自在地望向窗外的云山云海，朝阳的余晖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让那本就有些娃娃脸的模样，仍旧像是停留在学生时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