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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感觉和站在炳璋身边练声到底不一样,耿东亮接受了老板的建议,选择了几首老曲子。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歌,怀旧时常就是歌曲最美妙的“共鸣”
了。
到夜总会的人虽然庞杂,可是真正会玩和能够大把花钱的,倒还是五六十年代的“那拨人”
。
发票一画就是四位数。
“那拨人”
正赶上有钱有势的年纪与时候,好歹是夜总会里头花钱的生力军,不能把他们忘怀的。
耿东亮似乎天生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一亮嗓子就撩出了那拨人的情、气、神,耿东亮手持麦克风站在闪耀的灯光里,像梦。
可惜只能唱两首歌,耿东亮都有些欲罢不能了。
周末的“意义”
终于在这一个周末显现出来了。
九号台一位粗壮的男士与身边的小姐正聊得热乎。
一个小时以前他们刚认识,小姐天天在紫唇夜总会混,天天在夜总会与男人们初恋,用她自己的话说:“夜夜当新娘,这又有什么不好?”
男士前倾了上身,说话的样子眉飞色舞。
似乎正在谈论一件开心而又要紧的事。
而小姐一身素,很平和的模样,眼影涂得蓝蓝的,很疲惫地眨巴,她的目光盯着男士,既目不斜视,又有点心不在焉,咬着西瓜汁的吸管,下嘴唇很漂亮地咧在那儿。
她那种闹中取静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动人。
男士打完最后一个手势,很豪迈地说:“你说是不是?”
小姐愣了一下,吐出吸管,吃惊地说:“什么?什么是不是?”
粗壮的男士摇摇头,说:“你原来没有听。”
小姐伸出手,很歉意地握住了男士的手背。
小姐说:“真对不起,我走神了。”
小姐抿了嘴笑,歪着脑袋对男士说:“我怎么也不该在今天过生日的。”
男士听了这样的话便用双手提起小姐的手,动作很怜爱,脸上的神情便责怪了,说:“不该不告诉我。”
男士向大厅里的服务生招过手,指了歌台上正闭了眼睛抒情的女歌手说:“请她唱一首《一帘幽梦》,我给这位小姐点歌。”
可是小姐不喜欢台上的这位女歌手,说她的声音“骚烘烘的”
,她吩咐服务生说:“呆会儿有位先生,我想听他唱。”
点完歌男士拧了几下小姐的小耳垂,关照说:“不可以和我见外。”
小姐很缓慢地眨一下眼睛,说:“谢谢。”
男士看着小姐的娇媚样心里头动了一下,这一动居然把普通话给忘了,操了一口东北话大声说:“还客气啥呀?谁跟谁呀?”
三十一号台坐着男主人与他的小保姆。
男主人六十出头了,头发一根一根梳向了脑后,留了一片很开阔的脑门。
这位退了休的文化局群艺处的处长两年前失去了妻子,而女儿远在加拿大。
平时在家的时候老鳏夫只有望一望自己的小保姆,小保姆越来越像自己的女儿了。
小保姆是一个乡下姑娘,便安慰老鳏夫说,你要是觉得像,你就多看看。
女儿像她的母亲,这一来老鳏夫却又发现小保姆越来越像妻子“年轻”
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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