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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那是1987年10月中旬的一天上午，牛树人在去村小的路上，走了不到两里地，大概是路程的一半之时，他发觉自己把昨晚备好的课给忘家里了，而第三节正是自己的课，他是个对学生极负责的人，从不上无准备的课，便决定回家去取，那样还来得及。

当牛树人赶到自家门前之时，发觉关着的大门并没有上锁，他用手准备将门推开，没想到里面竟上了栓。

奇怪，老婆说好上午去给稻田里放水的，怎么还在家呢，而且还栓起门?

&ldo;银莲……&rdo;牛树人叫老婆李银莲的名字，没有听见反应。

&ldo;银莲，开门，银莲……&rdo;牛树人提高了嗓音，并拍起了门。

还是没有反应，奇怪了，他用耳朵帖在门上，方听到里面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

&ldo;来了，等下子，就来开了……&rdo;牛树人感觉老婆老半天传来的声音有些发颤。

&ldo;吱呀&rdo;一声，门开了。

&ldo;你怎么突然回来啦?&rdo;老婆先他发问，倒让牛树人把刚想问她的话给咽回去了，&ldo;我忘带备课本了。

&rdo;&ldo;丢三拉四，我帮你去拿。

&rdo;说着，还没让牛树人看清她脸上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她便转身回房了。

牛树人紧随其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什么。

&ldo;你怎么没去放水，还把自己关在家里?&rdo;

&ldo;我有些头痛，想睡会儿，所以栓了门。

&rdo;她递过找到的备课本，用手捂着额头又坐到了床上。

牛树人接过备课本，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老婆，半天没挪步，&ldo;今早怎么都没听你说头痛呢，怎么样，要去请个医生来看下吗?&rdo;

&ldo;吃完早饭后突然觉得有些疼，不打紧的，我想睡会儿就会好，等下我就去田里。

&rdo;他老婆说着就牵开毛巾被准备躺下。

就在这时，牛树人发现了毛巾被下盖着的粉红色的小背心‐‐那时许多农村妇女还不时兴穿胸罩，都是用棉布或是绸子缝成的小背心，穿着同样舒服，睡觉时一般也不脱。

&ldo;你今天怎么不穿着它睡呢?你从来都不光身睡的。

&rdo;牛树人从被单下拿过红背心，问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衣的老婆。

只见李银莲衬衣内的两个乳房若隐若现，且经他一问更是一起一伏，牛树人觉察到，老婆紧张了。

目睹眼下的种种不寻常，他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ldo;你是不是……&rdo;牛树人想说出什么，但还是不敢相信，他突的蹲身向床下望去，唉呀，果不出所料，一个爷们正趴在床下的暗角落里。

&ldo;是哪个畜生，滚出来……&rdo;牛树人一声怒吼，转身跑到厨房拿来菜刀。

但当他举刀要朝那刚爬出的男人砍过去时，却被对方的一声吼给镇住了。

&ldo;你敢!&rdo;野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村支书牛双全。

只见他穿着短裤衩，一手提着上衣，一手抓着长裤，虎目圆瞪，毫不畏惧的样子。

这时回过神来的李银莲也抢身过去抓住牛树人举刀的手，&ldo;树人啊，使不得，要出人命的呀!&rdo;

牛树人怒火烧心，但终究没有勇气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恶棍扬长而去。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牛双全绝非等闲之辈，不仅是这里的一村之主，而且兄弟多，宗族势力强大，不是他所能对付的，更何况，自己这个民办教师还是当初求这位支书大人帮忙弄来的。

唉，牛树人一声悲鸣，握着的刀被老婆夺去时，他又像是发了疯，抓住老婆的衣领对准她的脸蛋就是一阵猛抽。

他老婆也不反抗，只是唔唔的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