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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一石激起千重浪，其内心再也难以平静，他终于想出了既不轻佻，又能很快奏效的一招。

于是就在偌大的汴京盛传着这样一个神秘而有趣的&ldo;昼梦&rdo;：赵明诚幼时，其父将为择妇，明诚昼寝，梦诵一书，觉来惟忆三句云：&ldo;言与司合，安上己脱，1陈师道《后山居士文集》卷十。

2晁补之《鸡肋集》卷一五，涵芬楼影明本。

3李幼武《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一，四库全书本。

1《续资治通鉴》卷八九。

2《后序》谓其&ldo;衣綀（粗丝）&rdo;，可见其不穿细丝织成的衣着（纨绔）。

芝芙草拔。

&rdo;以告其父。

其父为解曰：&ldo;汝待得能文词妇也。

&lso;言与司合&rso;，是&lso;词&rso;字，&lso;安上己脱&rso;，是&lso;女&rso;字，&lso;芝芙草拔&rso;，是&lso;之夫&rso;二字，非谓汝为&lso;词女之夫&rso;乎?&rdo;后李翁以女女之，即易安也，果有文章。

3笔者虽然并不相信此类小说家言，但它能得以流传至今，正是因为赵、李两家既门当户对，男女双方又两厢情愿，所以，赵明诚的梦想很快变为现实，他得天独厚地作了这位大名鼎鼎的&ldo;词女&rdo;李清照&ldo;之夫&rdo;。

在旧时代男子的心目中，平生得意之事莫过于&ldo;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rdo;，青年时代的赵明诚，仿佛命中注定轻而易举地获取了人生难得的种种&ldo;赏心乐事&rdo;。

如果说上引《宋史》列传提到的赵挺之，在对待人事、天灾所表现出的果敢和睿智，大可使少年赵明诚为之自豪的话，那么在他十八岁时，其父赵挺之一身而为试中书舍人兼侍讲，更会给刚刚步入青年时代的他带来一般人难以奢望的荣华富贵。

时过一年，在其父担任贺北朝生辰使时所发生的前引两件事，更可能使早已成了&ldo;倚云栽&rdo;的&ldo;红杏&rdo;的赵挺之的仕宦生涯，增添一种新的义举壮采。

那种颇有传奇色彩的事情，往往可能给一个人，甚至一家一姓带来某种声誉。

赵明诚有这样一位父亲，在当时很可能给他带来许多好运，何况从赵挺之给儿子圆梦的事情上看，当时的他在对待&ldo;老&rdo;儿子的婚事上，颇有一点&ldo;民主&rdo;意识、相当尊重儿子的意愿，只有他全力支持，这对有情人才能那么快地得成眷属。

赵明诚婚姻的美满，不仅仅是他象当年的欧阳修那样，迎娶了一个&ldo;弄笔偎人久&rdo;1的娇嗔可人的新娘，更在于这不是一位一般的令人中意的新娘，她不仅理解、尊重丈夫所酷爱的事业，更能全身心地为其&ldo;笔削&rdo;以至续成完壁，从而使被一般人看来极为艰深的金石之学，变成了一件趣味横生的乐事。

有关赵、李夫妇间的亲情笃厚和共事之乐，在李清照为《金石录》所写的《后序》中有着淋漓尽致地描写，这已经详见前《李清照评传》第五章第四节《&ldo;文情并茂&rdo;的〈后序〉》。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在赵、李合卺刚刚一年之际，由于逐渐升级的新、旧党争株连，李清照不得不离开汴京回归到其父母胞弟所在的原籍明水。

一对美满的夫妻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活活拆散。

面对如此巨大的不幸，看来赵明诚除了屈从，恐怕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尽管在诀别之际，两个人会同样&ldo;举手长劳劳&rdo;，不忍遽别。

一旦离别后，李清照独自担荷着难以言传的苦痛无法化解，其愁&ldo;才下眉头，却上心头&rdo;，而赵明诚则由&ldo;太学生&rdo;而&ldo;出仕宦&rdo;，又当上了鸿胪少卿，直到大观元年（1107年）其父被罢病卒前，赵明诚没有经过大的政治风浪，也未曾离开过汴京丞相府邸，几乎是十年如一日地过着名副其实的&ldo;贵家子弟&rdo;生活，正如黄盛璋《李清照事迹考辨》所云：《后序》的&ldo;出仕宦&rdo;，洪迈撮述作&ldo;从宦&rdo;，可知&ldo;出&rdo;当训&ldo;出而仕矣&rdo;之&ldo;出&rdo;，非外任之谓，细玩此段所记，&ldo;出仕宦&rdo;的地点显然就在汴京，故能传写政府馆阁中诸未见之书。

元伊世珍《琅嬛记》：&ldo;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

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

词曰：&lso;红藕香残&rso;（下略）&rdo;俞氏《事辑》亦引此条，列在&ldo;适太学生赵明诚&rdo;之后，近人作《李清照论》，也说&ldo;赵明诚和清照这时有着小别，原因是明诚靠了父亲的势力出去做官，李清照所作的3《琅嬛记》中引《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