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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8页）

明生瞪着眼睛看一霎，说：&ldo;不对，姐你哄人。

你要去当兵，我也去!&rdo;　　&ldo;哪里去当兵?&rdo;春玲笑着，&ldo;是去工作。

&rdo;　　&ldo;水山哥，你说?&rdo;明生望着江水山。

　　&ldo;打反动派。

&rdo;　　&ldo;上战场?&rdo;明生追一句。

　　&ldo;是啊。

&rdo;　　明生放下野菜篓子，拉着春玲的胳膊，着急地说：&ldo;姐，你去，我也去!领着我…　&rdo;　　&ldo;哎呀，看你急的!&rdo;春玲安慰他，&ldo;不是上前方。

&rdo;&ldo;不，水山哥不哄人。

姐，你走了，丢我在家，我不干!我也去打反动派!&rdo;明生急哭了。

　　&ldo;嗳呀，明生!离姐就不活了?你可真有出息!&rdo;玉珊笑着说，&ldo;俺们是去向地主算账呀，傻孩子!再哭我不要你当广播员啦!&rdo;　　&ldo;你还不知道水山哥的脾气?他不是管什么工作都叫打反动派吗?&rdo;春玲看一眼水山。

　　&ldo;对啦!&rdo;明生含着泪笑了，&ldo;玉珊姐，我不哭，没哭，还要我吧!要我，啊?&rdo;　　&ldo;真不害羞，一时哭一时笑，咱可不敢要你。

&rdo;尖嘴闺女逗弄他，&ldo;到时广播着胜利消息，你哇一声哭了可不糟啦!&rdo;&ldo;姐，你给求个情!&rdo;明生求助。

　　&ldo;好，你玉珊姐要你，一准要。

&rdo;春玲说，&ldo;你们回家吃饭吧，干一上午活，肚子叫啦!&rdo;　　&ldo;没叫，姐!你听听。

&rdo;明生挺着肚子。

　　&ldo;我听到啦，刚叫过。

&rdo;春玲把菜篓给他往胳膊上套好，&ldo;快回家吧!&rdo;　　&ldo;那好，我送回菜再来。

&rdo;明生飞快地跑了。

　　弟弟刚走，哥哥又上来了。

明轩把锄头和枪一样贴身竖着，朝水山大声喊道：&ldo;报告队长!儿童团长能参加战斗吗?&rdo;江水山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赞叹道：&ldo;好小伙子，够劲!回家武装起来，目标，地主蒋殿人家!&rdo;　　&ldo;是!&rdo;明轩向后转，箭一般地奔出去。

　　这弟兄俩可够快的，江水山他们刚进蒋殿人的胡同口，他们已喘吁吁地赶上来了。

　　明轩扛着红缨枪。

明生跑到就嚷：&ldo;姐，你们都有枪，我呢?&rdo;他张开两只空手。

　　新子掏出颗手榴弹给他。

春玲忙说：&ldo;这可不能闹着玩…　&rdo;可是仔细一看，她就放了心。

　　明生兴奋地接过手榴弹，又晃着叫道：&ldo;怎么这手榴弹这末轻呀?哎，和玉珊姐的也不一样。

&rdo;　　&ldo;你小，重的扔不远。

你那个打起来，比我的还响。

&rdo;尖嘴闺女毕竟会说话。

　　明生把线绳裤腰带解下来束在外面腰上，将练习用的木头手榴弹学着水山别手枪的样子插在身前。

他一手抓着手榴弹的柄，一手提着裤子，雄赳赳地跟在人们的最后头。

蒋殿人闻声抬起头，望着进来的武装人员一时呆住了，但很快以满脸笑纹掩盖了惊惧的神色。

他客气而亲热地招呼道：&ldo;啊，水山来啦!还有青妇队长…　快进屋坐吧!&rdo;　　江水山跨过门槛，春玲几个堵住门口。

水山扫了蒋殿人一眼，说：&ldo;我们来有公事。

&rdo;　　&ldo;啊，干儿子，真希罕哪!水山，有事坐下说吧!&rdo;蒋殿人的胖老婆从里间迎出来，&ldo;水山哪，你妈好吗?唉，这些天也没去看看老妹子，真想啊!&rdo;　　胖老婆话音刚落，蒋殿人立刻接上道：&ldo;是啊，水山他妈的身子，就为水山他爹的死闹坏的。

唉，那年月闹革命，真是把头揣在怀里。

我和水山爹遭的那个风险，如今想起还寒心。

&rdo;　　&ldo;谁说的不是…　&rdo;&ldo;这些还是留下再说吧!&rdo;江水山打断胖老婆的话。

他镇定地说：&ldo;你们是地主，政府的法令也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