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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5页）

&rdo;&ldo;你们……&rdo;江水山盯着那三位挨在一起的富裕中农，气得满脸发紫，奋力将想要骂出来的言语压了下去，说，&ldo;好吧，你们在这等着，老东山来了再继续开会。

&rdo;　　&ldo;行!&rdo;孙守财沉着地应道，&ldo;不过天响了你找不来，我可要回家去吃饭。

耽误了生产，政府也不依。

&rdo;　　江水山刚走出门，新子悄声对他说：&ldo;老东山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死活不出门，也不能动手拖，那可怎么办?&rdo;&ldo;嗯……&rdo;民兵队长停住了，想了一刹，回头向屋里叫道：&ldo;走!你们三个一块去。

&rdo;　　&ldo;上哪去?&rdo;三位中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六只眼睛都惊圆了。

　　&ldo;开会!&rdo;民兵队长不容分辩地说，&ldo;会场改在老东山家里。

&rdo;　　老东山在狗吠声中不耐烦地开了大门。

他的眼睛象闭着，其实他把门外的四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并且马上判断出来人的用意。

他有点懊丧棗开门开错了。

现在，为首的一人已经跨进了门槛，他想给对方来个闭门羹也晚了，只得让他们进了院子。

　　江水山为老东山预备着满肚子怒火，可是刚才在门外等着开门的当儿，被门框上的那块显眼的&ldo;军属光荣&rdo;牌抑制了一下。

他招呼另外三位老中农坐到院子石条上，自己仍旧站着，向老东山和蔼地问道：&ldo;大爷，家里的人都不在?&rdo;&ldo;嗯，都有事去啦。

&rdo;老东山闷声地回答，心里暗骂：&ldo;混帐小子装成好面色，想打听我侄女。

作别想好事!&rdo;&ldo;听说你在家拾掇牲口栏，完了吗?&rdo;水山关心地打量了牲口棚一眼。

　　&ldo;完啦!&rdo;老东山没好气地说，背对江水山坐在小板凳上，心想：&ldo;你水山不用对我这末客气，给我磕头我也不会把侄女给你，想占我的房产……哼!黄鼠狼给鸡拜年……&rdo;&ldo;好。

大爷，刚才请你去村公所开会，听说你没工夫，就到你这里来开。

&rdo;水山提高了声音，&ldo;现在就继续开咱们的会。

开会为救济缺吃户。

我们的革命正处在紧要时期，为了巩固解放区，消灭反动派，支援解放大军……&rdo;接着，民兵队长又将在村政府讲过的道理重复了一遍，最后问老东山：&ldo;大爷，懂了吧?&rdo;　　&ldo;不错。

&rdo;老东山闭眼抽烟，安静地听完，简练地回答。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你说是借粮吗?&rdo;　　&ldo;对!你借多少?&rdo;　　&ldo;自愿吗?&rdo;　　&ldo;完全出于自愿!为打反动派，这是不用强迫的。

大爷，你是军属，一定能带个头，给他们这几个做个榜样。

&rdo;　　&ldo;我不自愿。

&rdo;老东山泰然自若，平声静气地说。

&ldo;我也不自愿。

&rdo;　　&ldo;我也不自愿。

&rdo;　　&ldo;我也不自愿。

&rdo;　　象放连珠炮一样，孙守财、老头子、老太婆，一声比一声高地跟着说道。

　　江水山用力吞下口唾沫，克制着冲心而起的怒火，说：&ldo;我问你们，你们家的粮食是哪来的?&rdo;　　&ldo;自己流汗挣来的。

&rdo;老东山理直气壮。

　　孙守财提高嗓子：&ldo;民兵队长!咱可不是地主富农，没压迫、剥削人!&rdo;　　&ldo;要是地主阶级，也不和你们讲这些道理。

&rdo;江水山气愤地挥了一下右臂，&ldo;粮食，你们自己挣的?哼，要是没有共产党、人民军队打走日本鬼子，消灭反动派，你们能过得安稳吗?啊!&rdo;　　&ldo;这个不假。

&rdo;老东山承认道，&ldo;我没反对过人民政府，叫干什么干什么，交公粮少一点也补上，我儿子也参了军。

&rdo;&ldo;好，算有认识。

&rdo;水山缓和地说，&ldo;现在，政府要解决缺吃人家的困难，请大家帮帮忙，这有什么不好?来，大爷，你借多少?&rdo;　　&ldo;自愿吗?&rdo;老东山顺口就问。

　　&ldo;自愿。

&rdo;　　&ldo;我不自愿。

&rdo;老东山站起了身。

　　其他三位也都跟着站起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