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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只有灯会、社戏和打醮时可以例外。

其时小跟牢和景连正在祠堂里，因此玉林，景花有意光顾上祠堂，两人就精心打扮起来，换了时新的服装，携手来到祠堂，一路观赏道场祭坛，听到从庑廊里传出《梅花三弄》等古乐，就寻声而来，见铁门内秋禄仙领着三十位同道，排演本次醮禳程式，有画符的，念经的，奏乐的，他们冷眼瞥到二位高雅亮丽的女士光临，竟不约而同地停了功课，那秋禄仙上来打了个稽首：&ldo;贫道这厢有礼了，尔等女士好面熟，请陋室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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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打扰了！

&rdo;玉林和景花款款进来在案头落坐。

自有道童托来三杯香茶。

秋禄在对面坐下陪话：&ldo;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大荣春》台柱杨玉林小姐，这位么？莫非是东乡女的胞妹景花姑娘？&rdo;

&ldo;仙人神明，我等与你素昧平生，你又怎么识出来的呢？&rdo;

&ldo;两位女士见笑了，我也是常人，只不过多读了一些三教九流的经典，那能像刘伯温能测算前后五百年的事呢？凭借一些传闻胡乱猜测罢了，试想阴阳街谁家有如此灵性脱俗的女孩呢？我看过你的戏，留些印象。

物以类聚，能同你携手而来的不是东乡女就是花环得主了，以此类推，仅限于此！

&rdo;

&ldo;如此听来，先生可谓饱学之士了，我等女流见识浅薄，今斗胆请教？斋醮禳灾，真的能保一方清宁吗？&rdo;景花的提问带有言外之音，众道徒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狡猾的秋禄面对挑战付之一笑：&ldo;可惜眼下高士司马度不在，否则也许他能给你圆满的解答。

我等只是混口饭吃的三教九流中的末流，从未考虑过功德的实效。

是功是过也只能让社会各界去评说去。

其实斋醮最先只是祭天祀神的王室礼仪。

后来才传流到民间，演变成驱邪禳灾的道场。

试想，改朝换代时多少生灵死于非命，成了冤魂孤鬼。

他们难道不是善良之辈？又谁能为他们伸冤雪恨？活着的人们心有所不忍，故而设祭坛、祷告天地、超度亡灵、脱难于苦海。

不过谁也没有到过阴司，也没看到过鬼，只是活着人们一种心愿！

说穿了是花钱买个心安……&rdo;

&ldo;道长精明名不虚传，我等受益匪浅，就此谢过！

&rdo;

姑嫂俩怕打搅他们的功课，遂告辞出来到别处参观，远远见奇老沫在天井横头在地垫上淋米作画像，一位是姜太公、一位是姜维，一文一武，都是胸有文韬武略人物，是奉为阴阳街的终极的先祖，他斗里的米用完了，见管供给的天脱空着两手站着，就问：&ldo;这么大的米像，五升米怎么够，前些年用的是二斗，今年一斗都领不出来，是何因？&rdo;天脱笑道：&ldo;如今是改朝换代了，景明先生坐镇&rdo;，说：&ldo;谁画的米像，收回的大米归谁，此项开支不合理，今年还可用五升，明年干脆挂画，连五升米都可省下来了。

&rdo;&ldo;这简直是亵渎祖宗！

愚顽透顶！

&rdo;奇老沫气呼呼地骂道：&ldo;他大黄未收的竖子懂个屁，那影轴上的吕尚、姜维是我们祖宗，我画的姜子牙、姜维乃是道教的先哲，人同身份不同，挂画像是祭祖的程式，这不是祭祖，而是做功德，难道可以把列祖列宗供上醮坛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