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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下马,腐烂发炎的伤口泛白的腐肉烈烈做疼,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草草系着的白色纱带已成血色,跌跌撞撞走至正厅,粗重的喘息,呼吸之间整个腹腔隐隐作痛,眼睛半闭,几近昏厥。
&ldo;晚了一天。
&rdo;坐上之人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隐隐丝竹入耳,芊芊玉指顺着节奏打着拍子,闲话家常般的说道。
&ldo;属下遭了埋伏,主子恕罪。
&rdo;
&ldo;哼&rdo;她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喝道&ldo;一念之仁,必留后患,我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rdo;
&ldo;他…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rdo;她颤抖的抬起头,额间的发紧紧贴在额头上,满身水污,眸中半是害怕半是祈求还有一丝无惧的执念。
她伸手嵌住她的下颚,两指用力,漱毓被迫睁大眼睛,窒息的绝望反而让她有股解脱的快感&ldo;你只是一把剑,你只需执行我的命令,记住了吗?&rdo;
紧紧盯着她狠辣的眸子,眼角慢慢勾起了一点笑意,极淡极浅,喉间的力道慢慢松了,她伏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喘息,右手依旧无法抬起,指尖的鲜血越聚越多。
&ldo;参见主子。
&rdo;漱墨跪在一旁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漱毓,收回目光眸色冰冷的把一个玄色包裹扔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八岁孩子的头颅被血污凝结的发丝缠绕着。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ldo;不错。
&rdo;
漱毓直愣愣瞪着那颗毫无生机的头颅,牙齿咯吱咯吱只打颤,左手硬撑着伏在地上,右手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木木的并无知觉。
她放下茶盏清冷的看了她一眼&ldo;最后一次。
&rdo;
&ldo;谢主子开恩。
&rdo;漱墨冰着一张脸,眸中一片死寂,望向漱毓的时候方露出担忧之色微微动容皱眉&ldo;属下告退。
&rdo;
&ldo;恩。
&rdo;
她没有丝毫办法,两年的杀手生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好她和妹妹都还活着,她不敢逆了那人的心思。
即使身负血债漱毓依旧不能狠下心做个见血封喉的杀手,骨子里的良善不曾泯灭,那人对漱毓似乎恨得骨头发痒又似乎怜到心尖里。
屋内漱毓压抑的惨叫刺得她心口发疼,她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回头走进不见收势的大雨之中,不能哭,不能回头!
硬生生逼回喉间汹涌而出的甜腻鲜血,这是她和妹妹的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