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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狱吏还是老实,可不敢邀这个功,“都是淮王爷和时大人的人看着,我们倒是不辛苦的。”
他们在一间最里头同是昏暗的牢房前停下了,小小的高窗投进来的光线让人看不太清楚,只觉空气凝滞不畅。
里面关着的人,安安静静。
明明是坐在暗牢之中,却是从容闲适,似是浑然不知道他自己的处境。
“时大人,请自便,我退在外头等着。”
狱吏适时地走开了。
听到“时大人”
三个字,里面坐着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天色稍晚,顶上斜斜的小窗户也没透进光来。
时也看向了旁侧,谨言从暗处出来,“时大人。”
“嗯。”
时也轻轻鼻间应了一声,到底不确定雀秧要和她说些什么,还是让那个谨言先离开,“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他单独说。”
谨言垂眼看向了地上旧裂的石砖,他只听齐淮的吩咐,齐淮叫他守着这人不得离开片刻,他便要守着这人,谁让他离开都不行。
但是,这个人是时也。
谨言想起了自家王爷私下叫他寻的那堆民间话本,竟专捡出时也的看。
王爷还将时也丢在南郡的那个香囊,放在案几前不停地把看着,一会爱不释手一会又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似的。
还有王爷上次说过的,怎配与时也相提并论。
谨言抬起头来,“那时大人小心,我在外头,有事唤一声我便进来。”
不止齐淮的人,时也的人也被时也挥退了。
雀秧笑着开口了,“大人是在怕什么?”
雀秧站起了身,手镣脚铐的哐当作响,时也只能微抬眼看着他。
面上的些许掩饰如今已褪去部分,昔日温和娇柔的女子面目渐为清朗男子。
少了伪装,举手投足之间是恬淡如玉的瞻泊。
齐兆在刑词上口口声声称是有人领着他去寻挖出了铁矿,时绥慎行循着种种又绕回了这人头上。
时也开了口,“你到底是谁。”
他想了想,面上坦诚,“大人,我是谁你未必想知道。
但无论我是谁,我都没想过要做对不住你的事。”
“如果大人一心系于西齐之上,那便算我上一句话没说罢了。”
听到这末尾补的一句话,时也算是有点明白了,“你不是大齐的人。”
异域各部落大多直肠子,没这么多弯弯绕绕想着两三年前便到西齐来偷天换日,更别说他们这两年窝里斗的也没这心情。
荆国国力不济,要换下奚柏,得是多周全的计划,等了多久的时机和安排。
“你是北陇的人。”
时也说得颇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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