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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天牢的守卫们言语中都在夸赞自家兄长,又做了件常人眼中了不得的大事儿。
那事儿究竟是什么,詹瑎并不知晓,只知道兄长的奖赐,用来化解了自己的无礼无知。
詹怀去天牢门口接他回去。
一出天牢,他便上了自家的车,詹怀坐在里间等着。
马车行的一路,里间也是寂静。
他做错了事情,也有自知。
且他与詹怀年纪差了许多,瞧着总是不亲络的样子,那时他少有怕起了自家兄长。
可谁又能想到,詹怀半晌之后同他说了什么话呢。
詹怀问道:“君颜楼的那位厨子可是又回来了,为兄包了一晚上,你可要再去尝一尝那异域的菜色?”
“啊?”
詹瑎一双桃花眼瞪得浑圆,实在是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侧目细看着詹怀略显得瘦削硬挺的侧脸,始发觉他眉骨那处有的一道窄窄的疤痕。
詹瑎想不起它是何时有的,那道疤痕是那时第一回被自己瞧见。
不知哪里听得的传言,总说右侧眉骨是“明线命脉”
,中途断去了一截可是个大大的不祥之兆,往后是会短命还是多灾多难云云的。
“你这反应,是不想去?”
詹怀笑道,“那便回家去,听母亲的话,跪祠堂罢。”
詹瑎急了,也不去细想这个疤痕,那个疤痕,紧着话头道:“谁说不去的!
我去!”
他馋那口子烤肉许久了,难为詹怀竟替他记着。
……世事难料,哪知道那日他心想的话,竟也成了真的。
而后……一朝没了撑腰的靠山,没了如兄如父的詹怀,他有何尝不是如卫俟一样的心事……
詹瑎思绪回了来,慰着卫俟:“若你真相信兄长,也请你多信我一信,今日随我一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我要讨回来的公道,不死不休。”
卫俟抹干了湿泪,像个故作镇静的孩童,吸着气儿道:“当初我信大公子,往后也会信二公子。”
“如此便好,咱们也便该去礼部了,跟上罢。”
……
詹瑎起了的时分,林烟属实还在梦中。
之前一个多月的行路,来来回回都离不开那架马车,是真的叫人疲乏至极。
且她好不矫情,竟是个晕马车的。
几下车头调转,车轱辘滚在不大平整的路上,她便在车中头晕目眩胸闷恶心起来。
,若她不是个能忍的性子,有了老婆婆的一把薄荷叶子压着恶心的劲儿,怕是真真是受不住的。
来将军府的第一夜,有男人伺候着安寝,睡得还算极好的了。
在药庐中,林烟多是一人窝在被褥里,缩作小小的一团东西。
到了将军府,有詹瑎陪着,便改为缩在他的怀里了。
他不如那些被褥,是没有温度的,即便是被褥环了一身,也是寂寥又冻人的。
他身子热乎,和抱着一个火炉子睡着无甚区别。
这样两两对比,可不就睡得好了,
柳凊摸着门口的布帘子,轻手轻脚的进来知午阁里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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