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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ldo;我马上去。

&rdo;

彼得是在大约凌晨四点到达慢性病护理中心的。

他向警卫出示了通行证，然后坐电梯上了三楼。

芬内尔夫人的门开着，虽然头顶上主要的荧光灯已经熄灭，但垂直挂在她头上的白炽灯还亮着。

一排四个发光的二极管打破了床边的阴暗，这说明彼得的设备还在正常地运行。

一个护士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脸上呈现出不耐烦的表情。

&ldo;我是彼得&iddot;霍布森，&rdo;彼得说。

&ldo;她怎样了？&rdo;

芬内尔夫人轻轻地动了一下。

&ldo;彼‐‐得，&rdo;她说，很明显，即便是说出这两个字都已经使她虚弱。

护士站了起来，过来站到彼得身边，说：&ldo;她在一个小时前中风了一次，孔医生认为她很快还会再出现一次；维持她大脑的动脉里有好几个结块。

我们想给她一些什么止痛，但是她拒绝了。

&rdo;

彼得跨过他的记录器，打开了屏幕，屏幕立即活跃起来。

一系列弯曲的线从左边向右边移动。

&ldo;谢谢你，&rdo;他说。

&ldo;我会陪着她的。

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走吧。

&rdo;

护士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彼得坐在椅子上，塑料椅子后背上还带着护士身上的体温。

他伸出手握住了芬内尔夫人的左手。

她的手背上插着导管，导管通向挂在椅子旁的滴着药液的袋子。

她的手很瘦，半透明的皮包着小小的骨头。

她非常温柔地抓紧了他的手。

&ldo;我会陪着你的，芬内尔夫人，&rdo;彼得说。